擊數(shù)又是啥,
這天是華東軍五師秦師長的二十二歲生辰,整個秦公館燈火通明。酒桌上疊著一盤盤精致的菜肴,有的一筷都沒動過。酒倒是喝了不少,白酒黃酒洋酒,酒瓶子倒了一地。仆人們把空瓶子拿走,又換上新酒,一眨眼,新酒也空了。
英俊的年輕軍官坐在首座,鳳眸狹長,眼珠幽黑明亮,帶著兩分醉意,不似戰(zhàn)場上那般鐵血肅殺。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令他頭疼,他站起來,披上披風走出門,外面空氣清冷。他漫無目的走著,人聲減弱,不知什么時候周圍完全安靜下來,黑黢黢的池塘,朦朦朧朧的葡氧架和石桌。
秦墨在椅子上坐下,閉上眼睛,夜風吹過,耳邊似乎傳來玲玲,玲玲的鈴鐺聲。女子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少爺?!?/p>
他睜開眼睛,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,面前站著一個白大褂的醫(yī)生,醫(yī)生翻著病單:“……心肌梗死,活著會很痛苦,三爺要不要打一針藥安樂死?”
一只冰涼的手覆在他手上,手背蒼白,浮起細細的青筋,腕子上戴著古色古香的木鐲。阿真溫柔地看著他:“你不會死的,我陪著你,好嗎?”
秦墨慢慢笑了:“好?!?/p>
心臟突然劇烈疼痛起來,秦墨皺眉,看著阿真依舊是笑:“來,我想抱你?!卑⒄婀郧傻胤剿麘牙铮骸疤蹎幔俊鼻啬H吻她的發(fā)絲:“疼啊。”
“疼就對了。”阿真抬起來,目光幽幽,帶著恨意,“安樂死便宜你了?!?/p>
秦墨睜開眼睛,入眼黑暗,物體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(xiàn),心臟在xiong口劇烈跳動,隱隱有些發(fā)痛。
不是你放不過我,是我放不過我自己。他嘆了口氣站起來,自嘲般笑起來:“真的有鬼就好了,我還能見見你。”
夜風微涼,萬物無聲。
秦墨重新回到座位上,和他一桌的都是青年人,有華東軍官,有政界新人,有財閥公子。酒過三巡,大家都嚷著去麗雅苑找樂子。麗雅苑是一個較高級的窯子,總會有很多新鮮姑娘,扮得了女學生,也做得了狂蜂浪蝶。
到了麗雅苑,大伙都人手一個姑娘抱在大腿上。劉向善一看,咱們的秦師長懷里還是空的呢,這怎么行,人今天是主角,于是趕緊跟老鴇說:“你這兒不行啊,秦三爺看不上,趕緊換換換?!?/p>
劉向善是過來投奔親戚的,此人八面玲瓏,哪里都吃得開,在外交局里混了個文書工作。
“好嘞?!崩哮d歡歡喜喜出門叫姑娘。房里的姑娘趕緊給各位大爺上酒。林榆雁笑道:“去,給秦三爺?shù)咕?,誰要是入了他的眼,還怕以后沒有出路?”
楚明玉一邊喝酒一邊笑道:“三爺早就有相好了,瞞得死緊,你們都不知道。”
秦墨任他說,嘴角微揚,似笑非笑,拿了酒壺自斟自酌。他在戰(zhàn)場上政界里混了五六年,已比少年時候穩(wěn)重圓滑太多。大伙哄笑,劉向善道:“秦三爺真不厚道,哪家姑娘,兄弟們也認認嫂子啊?!?/p>
楚明玉笑著說:“去年北京來了個戲班子,咱三爺捧角去了,那個藝名叫……”他想了半天,“哦,小鳳仙,是不是?”
劉向善道:“那個小鳳仙!原來是三爺?shù)娜?,怪不得那么傲氣!我還想著她這個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