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良為分明是過營找范成明分享新發(fā)現(xiàn)的,但他的聲音卻沒有降低多少。
范成明不由得提醒他,“小聲點?!?/p>
兩人在營房里說話,身邊又沒有外人,非得搞得像做賊似的。
陳良為清清嗓子,“我先前不是去拉煤渣么,認識了一些本地小官。”
去年冬天,陳良為主要負責從各個石炭礦拉煤渣回來和煤球,供各營取暖做飯。
隨著天氣轉暖,這項事業(yè)暫時擱置了,但留下的關系網沒斷。
陳良為繼續(xù)說道:“昨天我遇到一個人,如今在晉陽縣衙做事。他說縣令收到了白大送的禮,還分了他們一杯酒?!?/p>
范成明覺得腹中的酒蟲又在蠢蠢欲動,“什么酒?”
陳良為:“地瓜燒?!?/p>
范成明皺了皺眉,“他不知道古縣令是南方人嗎?”
如今默認淳烈的地瓜燒更適合北方口味,南方人喝不慣。
正因為如此,古陽華才會將酒分給下屬。
陳良為撓了撓頭,“我多問了一嘴,才知道白大這幾日把并州大小官衙送了個遍?!?/p>
范成明問道:“什么理由?”
陳良為搖了搖頭,“沒有理由,大多是說話時隨口提到一句就送了,好似手里東西多得很?!?/p>
范成明不由自主地發(fā)出了一聲感慨,“比他爹還大方啊!”
轉而問道:“怎么不送我們?”看不起誰呢!
陳良為斜著腦袋,一臉疑惑地說:“我就覺得奇怪,白家那身體,能喝地瓜燒嗎?”
范成明:“白二能喝,他大哥應該也能吧!”
陳良為猜測道:“會不會正是因為他們不能喝,才送出來?”
以時下習俗,酒水本就是親友之間饋贈的佳品。
兩人討論的重點,不是白家究竟有多少地瓜燒,而是他們的身體到底怎么樣。
狐狗倆討論一通城中新鮮事,滿足了八卦欲望后,方才分開。
待陳良為離開后,寧巖方才入內,遞出一封戰(zhàn)報。
范成明驚訝道:“他們與突厥人交上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