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黃狗跑到她身邊,風荷輕輕踢了踢它的爪子,“別叫,阿嬤她們都睡了?!?/p>
大黃狗便不再叫了,踱步到她身后,用頭頂著她的腿,示意她往外面走。
“要做什么?”風荷問道。
它繼續(xù)頂著她的腿彎。
“要我跟你走嗎?”
大黃狗走到風荷前面,踏著步子,腳步聲濁重,風荷便跟著它走到了門口,開了門,巷中漆黑如墨,月落如霜。
約莫走到巷尾處,一人一狗停了下來。
風荷側(cè)耳靜聽,萬籟俱寂之中,倏爾聽到一聲極細微的悶哼,像是平日在醫(yī)館聽見的病人極力忍耐傷痛的聲音。
循著聲音慢慢走去,彎下腰,摸到布料的觸感,繼續(xù)往下摸索,找到了那人臂彎,試圖將他扶起來,手腕卻被反手攥住。
“疼?!?/p>
風荷蹙起秀眉,輕聲哼道。
女郎的聲音清清軟軟,在這漆黑黏膩的香夜里猶如一尾小金魚游弋于深池,撩起圈圈泛泛的漣漪。
掌心握著的皮膚細膩溫熱,衛(wèi)漪下意識松了手。
“受傷了嗎?我扶你起來?!?/p>
流霜月色下,那皎皎美人面低垂,丹唇一張一合,看得衛(wèi)漪燥熱無比,風荷見他不語,于是去拉他的手臂。
不……
衛(wèi)漪想推開風荷,可她一碰到自己,身體和意識都開始無助地顫栗,叫囂著,渴望她更多一些的撫摸。
手足無措的少年男子眼尾滲紅,氣息極亂,悶哼聲比之方才添了許多難抑的情欲。
這女郎害他不淺……
他閉上眼睛,顫著漆墨的睫,試探著將自己的手送到女郎掌心,下一瞬,就被柔軟的暖意包裹。
風荷以為他疼得厲害,捏了捏他的手,如在醫(yī)館安感孩童那樣安感道:“不怕,姐姐會治好你的?!?/p>
下意識連稱謂也一并用上了。
姐姐……
衛(wèi)漪借著月色看她,眉目清稚,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,哪里是什么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