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信任,卻勝似信任。
“表哥!”柳燕云尖叫起來,“這怎么行!人證物證俱在,您這是要包庇她嗎?!”
“我說了,此事我自有論斷?!标躺偾涞穆曇衾飵狭艘唤z不容置喙的威嚴(yán),“管家,將所有人都帶下去,今日之事,誰敢在府里嚼舌根,家法處置?!?/p>
“是。”管家不敢違逆,連忙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退了出去。
柳燕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甲幾乎要嵌進(jìn)肉里。
她死死地瞪著華玉安,那眼神,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。
待到院中只剩下他們?nèi)撕途G衣時,晏少卿才低頭,對華玉安說了一句,“好好養(yǎng)傷?!?/p>
說完,他便轉(zhuǎn)身離去,那挺拔的背影,帶著一貫的清冷與疏離,卻莫名叫人感到心安。
華玉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后,久久無法回神。
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,似乎裂開了一道細(xì)微的縫隙。
……
晏少卿回到書房,臉上那層淡漠的偽裝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。
“去,把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帶過來?!彼麑ι砗蟮挠H信吩咐道。
小翠,就是柳燕云深夜賄賂的那個粗使丫鬟。
在方才搜查的人群中,她一直躲在最后面,神色慌張,晏少卿早已盡收眼底。
很快,抖如篩糠的小翠被帶到了書房。
“少……少爺饒命!”她一進(jìn)來就跪倒在地,磕頭如搗蒜。
晏少卿坐在太師椅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并不說話。
書房里只聽得見小翠粗重的喘息聲和牙齒打顫的聲音。
這種無形的壓迫,比任何嚴(yán)刑拷打都更讓人崩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