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玉又一次甩袖而去,謝琬的面上卻并沒有什么神色起伏,眼見著王玉走遠了才轉過身在修剪完的花苗中又挑出了幾株。
“柳鶯和蘭草,你們倆心細謹慎,這三株花苗就交給你倆打理,一定要好生看顧不得有任何閃失?!?/p>
“綠珠和紅黛你們倆跟著我查案,只是還要辛苦一點,每日手里的活計也要保質保量的去做。”
眼見著每個人都點了頭謝琬的語氣才緩和了兩分,“都去忙吧,等千秋宴過去了我為你們請賞。”
一連兩日過去,謝琬也只是每日里花圃花房的來回轉悠,修修剪剪再澆水施肥,仿佛一點沒把查案的事放在心上,倒是把綠珠急得團團轉。
“琬娘,你到底想什么呢,一共就五日時間,你這……”
謝琬提著水壺拿捏著分寸往盆里澆,動作輕柔的撫上了新抽芽的嫩葉,“別急,時候還早呢。之前要你去查的東西你都查清了沒有?”
“去庫里看過領取單了,領了生肥的有不少人?!?/p>
“行,知道了,去干活吧別老圍著我轉,頭都給你轉暈了?!?/p>
綠珠沉沉的嘆息聲在謝琬的耳邊響起,只是謝琬卻不再看綠珠了,只弓著身子專心的打量著眼前的三株花苗,她撥開葉片瞧了瞧枝干轉而對一邊的蘭草招了招手
“來,你看這里……”
綠珠無可奈何只能幽然離去,她只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利刃,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下。
咚咚咚――
次日清晨,謝琬的門又一次被急促的敲響,只是這次的力度比上回更重了幾分。
謝琬才拉開門,一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朝她倒過來,一點困意立刻驅散,下意識的抬手接住了來人,“蘭草?大早上的,又出什么事兒了?!?/p>
話是這樣說著,謝琬手上還是用著勁讓蘭草站穩(wěn)了身體。不等蘭草開口,對面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,王玉穿戴整齊唇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,話音里是抹不開的擠兌意味
“還是那批魏紫,如今司苑司上下可都緊著那批花苗,也就謝掌侍跟個閑人似的,每日里睡不醒還得小丫頭們來敲門?!?/p>
王玉哼了聲徑直朝外而去,謝琬擰緊了眉低頭去看,“怎么回事?”
蘭草將謝琬往房里推,“時間緊急,您先洗漱?!?/p>
謝琬一邊換著衣裳一邊聽蘭草說著,原是早上值班的宮女發(fā)現花房的門開著,只是遍地血跡混雜著泥土和花盆的碎瓷片,進去一瞧是綠珠和太監(jiān)香喜都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,再一探,香喜已然沒了氣息,而綠珠的手上還握著沾染了血跡的碎瓷片。
蘭草的語序有些顛倒,手都是抖著的,“我早上去看了一眼,滿地都是血,花苗也都……”
謝琬回身握上了蘭草的手腕,用力的握了握,“冷靜下來蘭草,沒關系,有我呢。你就在這里看著那幾株花苗,不管誰來都不許碰,聽見了嗎?”
蘭草的神緒慢慢定下來,她重重的點了點頭,“謝姐姐,你要小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