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生穿好外套,喊她:“走了,我明天值班?!?/p>
溫華不打算搭理梁知枝,今天的燒烤活動已經(jīng)徹底被他們毀了,他總共就只有七天,還要被他們耽誤時間!
梁知枝擺擺手,打了個哈欠:“我可以跟嫂子聊會嗎?”
溫華放在方晚腰后的手瞬間摟緊,頗有護(hù)妻的意味。
方晚被這種氣氛弄得喘不過氣來,拍了拍溫華的背,語氣盡量溫柔,甚至帶著一絲撒嬌討好的語調(diào):“你到旁邊坐會兒好嗎?我跟她聊聊而已,不會被她吃掉的?!?/p>
溫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,又看了看梁知枝,最后還是不情愿地松開了手,轉(zhuǎn)身走到了二十米遠(yuǎn)的坡邊,那里的草地上鋪了一層小毯子,他坐在那里,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。
梁知枝跟方晚則站在了另一角,晚風(fēng)勢頭漸大,兩人的長發(fā)被吹起。
很冷,冷得讓方晚有些清醒。
梁知枝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“方晚,前陣子聽說方展辭職了,所以今天看到這個場景時,我也大概猜到了為什么會變成這種局面,但我要告訴你一點(diǎn),千萬別愛上溫華,那樣太可怕了?!?/p>
就像他能為了保護(hù)方晚說什么誰祖上都是農(nóng)民,可他們這種人,到了外面照樣覺得今時不同往日,努力幾代人甚至是拿命打下來的財富權(quán)勢,自己若不高人一等,豈不是白用功?
“當(dāng)然。”方晚笑,雙手環(huán)抱著自己,獨(dú)自取暖的模樣瑟縮,“我永遠(yuǎn)不會成為那種女人,如果我愛上溫華這種人的話,那就證明我之前被他強(qiáng)暴、侮辱、乃至傷害到我哥哥……都是活該。所以,我永遠(yuǎn)都不會愛上他。”
跟年九逸一樣,每當(dāng)那顆心因?yàn)樗宫F(xiàn)出來的柔情而蠢蠢欲動時,她就會逼著自己回想起那些女人的墮落與自輕自賤的模樣。
理性的聲音在腦海里反復(fù)的問自己:這是你想要成為的樣子嗎?
你憑什么認(rèn)為自己能夠成為那個特殊?
就算此時此刻能夠讓他為你開例,你能保證他們這種有權(quán)有勢的男人不會對你膩了之后就尋找下一個年輕美麗的目標(biāo)嗎?
你能嗎?你有資格嗎?
那些聲音,那些畫面,就像是如今吹在自己身上的風(fēng)一樣冷。
方晚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,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,所以只想要簡單的生活,有一個與自己靈魂三觀高度相融的人一起活下去。
只是那個人現(xiàn)在被迫與她分離。
想到此處,方寧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痛苦,她捂住臉,語氣微顫,顯然是對那天的事情仍舊心有余悸:“知枝,你知道嗎?當(dāng)我接到電話說方展出車禍的時候,我真的感覺我要瘋了。我的精神、我的肉體、我的手腳都無法聽從來自大腦理性的指令,尤其是在ct室門口看見溫華的時候,真的,我要瘋了?!?/p>
梁知枝眼里露出憐憫,她拍了拍方晚的肩:“可是溫華愛上你了?!?/p>
梁知枝太清楚了,其實(shí)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這個事實(shí),要知道溫華以前帶人出來是怎么介紹的?
“這是我新養(yǎng)的寵物,來,見過這些主人們。”溫華修長的手會掐住他們的后頸,真的就像是在撫感一只寵物。
又或者是直接喊他們“狗”,“玩物”,甚至是“兩腳羊”。
全部都不當(dāng)同類一樣看,以至于許績夏他們都同等的輕視他們。
“是啊……這真是太可怕了……”方晚看著遠(yuǎn)處黑暗的湖面,眸中的光彩暗淡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