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是把能求的人全都求了一遍,才得到了檢查小組會延后兩天去杭城的確切消息。
許長夏見他脫掉外套之后,身上貼身穿著的襯衫都已經(jīng)濕透了,不用他解釋,她都能明白,他一定是為了陳硯川這事兒來回奔波了一天。
“我知道,今天顧家奶奶過來都和我說了!”許長夏看江耀弄得這樣狼狽,心都疼得有些發(fā)緊起來,隨即朝他安撫道:“你先別急!”
“她和你說了?”江耀一愣。
“對,你先聽我把原委都仔細(xì)跟你說一遍。”許長夏隨即把白天楊柳來找她的事兒,都細(xì)細(xì)跟江耀說了,除了那位大師和她說的話她沒告訴江耀。
江耀原本心里有些責(zé)怪楊柳,許長夏現(xiàn)在這個情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然而聽到楊柳的初衷是為了幫陳硯川和許長夏時,他原本凝重的神色,漸漸僵住了。
“所以,我讓你先別急,至少等咱們回杭城之前先把這干親酒辦了,剩余的事情咱們回杭城再商議?!痹S長夏朝江耀壓低聲道。
“現(xiàn)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,希望咱們家出事兒,希望看著你垮掉呢!但是還不到那一步!我確定舅舅肯定不會出大事兒的!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會做預(yù)見未來的夢嗎?我確定舅舅這次不僅會平安無恙,而且后面他還會升遷!”
陳硯川是難得的清官好官,是政界的一股清流,正因為如此,他才會被人眼紅被人弄。
水至清則無魚,清官難做就是難在這一點上,陳硯川要上去的那個位置,要是給別人坐上去了,那其中各種盤綜錯雜的利益糾葛,自然是不用說的,陳硯川一上去,得斷了多少人的財路!
“你不騙我?”江耀的眼,肉眼可見地紅了一圈。
“真的!不騙你!”許長夏上前輕輕抓住他的手,斬釘截鐵地回道:“而且我現(xiàn)在騙你又能有什么好處?還會影響你救小舅!”
她也知道,江耀是關(guān)心雜亂。
昨晚,他一定是去顧家求過顧景恒了。
想著顧景恒那怪脾氣,肯定是沒少挖苦江耀,許長夏便更覺得揪心。
江耀統(tǒng)共在她面前就紅過這么兩三次眼,第一次是那晚和江連舟徹底決裂,第二次是前幾天他在她病床前,第三次是今天為了陳硯川。
她知道,他為了陳硯川,受多少委屈都不要緊都不會放在心上,但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,他這樣的傲骨,這一天一夜也不知是怎么熬過來的。
“耀哥,以后有什么事情咱們一起面對好不好?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受著。”許長夏說著,也忍不住眼眶有些發(fā)酸。
聽到許長夏這么說,江耀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一點兒下來,緩了緩,點頭應(yīng)道:“好?!?/p>
說著,他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給沈妙青打的那通電話,道:“我昨晚還找了沈妙青,求她去辦了件事兒?!?/p>
“你讓她去做什么了?”許長夏微微一愣。
沈妙青不是說要嫁給一個老頭了嗎?
“沈家逼她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,正好這兩件事兒撞上了。”江耀嘆了口氣,道。
“所以,我讓她去和舅舅商議,對外宣稱兩人早就已經(jīng)復(fù)合,已經(jīng)到了準(zhǔn)備訂婚的階段,這樣,沈妙青和舅舅都能各自躲過一劫。當(dāng)然訂婚肯定是假的,只是個幌子。”
“但舅舅能不能同意這事兒還不一定,大概率,是行不通的,所以我還想了別的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