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磊的目光在那疊錢上粘了幾秒,接著他突然站了起來,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。
整個(gè)飯館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。
”阿城!你得救我??!”
他死死攥著我的褲腿,哭嚎道:“現(xiàn)在只有你能救我了,我只有你能信得過了……”
我嚇了一跳,趕緊去拉他,可他像釘在地上似的,怎么拽都不動(dòng)。
”你先起來!有話好好說!”
”我不起來!”
趙磊的聲音帶著哭腔,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淌,”你不答應(yīng)我,我就跪死在這兒!”
周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,王老板端著燴面過來,皺著眉想說什么,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
我把他拽起來按回椅子上,壓低聲音問道:“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趙磊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個(gè)皺巴巴的化驗(yàn)單,紙角都磨爛了。
”我……我得了花柳病……”
”什么?!”
我捏著化驗(yàn)單的手抖了一下,上面印著的梅毒螺旋體陽性幾個(gè)字刺得人眼睛疼。
這病我只在書上見過,總覺得離我們這種普通人遠(yuǎn)得很。
”你怎么會(huì)……”
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,他猛地一拍桌子,即便碗里的湯濺出來灑在了他的褲腿上,他也顧不上擦。
”是張濤那孫子害我的!”
趙磊眼睛紅得像要滴血。
”前陣子他找我喝酒,說要和解,讓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?!?/p>
“我傻,我信了!結(jié)果喝到一半,他突然叫進(jìn)來個(gè)女的,穿得跟沒穿似的……”
他喘著粗氣,聲音突然低下去,帶著點(diǎn)羞恥:“那女的……主動(dòng)往我身上貼,我又喝多了……就……就跟……她去酒店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