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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（第2頁）
我抱起阿糯，轉(zhuǎn)身就要上馬車。
阿糯摟著我的脖子，小眉頭皺得緊緊的，小腿還在我懷里不滿地蹬來蹬去。
“娘親，他剛才要打你！我要告訴爹爹，讓爹爹教訓(xùn)他?！?/p>
話音落地，周圍又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林的反應(yīng)。
連顧池都大氣不敢喘。
他太清楚自己的哥哥心里怎么想了。
顧林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
“你的……女兒？”
“是啊?！?/p>
我掂了掂懷里的氣得臉鼓鼓的小糯，語氣平常。
“四歲了，被我和她爹寵壞了，皮得很?！?/p>
四歲。
這兩個(gè)字，狠狠砸在顧林心上。
“和離五年，孩子四歲？”顧林雙目猩紅，咬著牙。
他猛地扭頭看我，像頭瀕死的困獸。
“是誰？”他逼近我追問，聲音發(fā)顫，“究竟是誰？”
其余人也回過神來，目光在小糯和我身上流轉(zhuǎn)。
阿糯穿著件樣式簡單的藕荷色小襖，袖口還磨得起了點(diǎn)毛邊。
她實(shí)在太皮，新衣服沒穿多久就會(huì)弄臟弄舊。
而且她不喜歡穿樣式繁瑣的衣服，就喜歡邊塞百姓的穿搭。
連插支銀簪子她都覺得礙事。
是以，在這些汴京勛貴看來，小懦實(shí)在過于寒酸。
“瞧這孩子一身窮酸味，怕是家境很一般吧？”
“宋姑娘可是宰相府嫡女，怎么……”
“連件像樣的衣裳都不舍得給孩子穿，真是丟臉?！?/p>
議論聲不大，卻一字不差地飄進(jìn)顧林耳朵里。
他臉上的痛苦淡了些，竟浮起些慶幸。
我掀起馬車把小糯放進(jìn)去，顧林追上來。
“宋婉，你若肯回來，看在往日情分上我愿意既往不咎?！?}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