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終于發(fā)話,但他的話,卻是對其他長老而說:“宗門內(nèi)也有戰(zhàn)臺(tái),也有生死契,難道長老們就一個(gè)個(gè)上門為弟子討說法嗎?”
凌霄的語氣有些凌厲,這時(shí)同樣開口的還有大長老,他神色淡漠,緩聲道:“別忘了,你們是弟子的師尊,可你們也是東林的長老,收入門的弟子是弟子,東林的門生就不是弟子了嗎?”
“可就事論事,在外門弟子陳浩然傳回遺訊后,曹小劍便有了叛宗之嫌,在難以把人帶回宗門審理的情況下,可以就地處決?!?/p>
忽聞此言,一位女子冷嘲道:“別人都?xì)⒌窖矍傲耍筒辉S反抗,照你這么說,他哪怕沒有叛宗也該叛了?!?/p>
長老們還是爭執(zhí)不斷,大長老聽了半晌,道:“都各執(zhí)一詞,還是交由掌門定奪吧?!?/p>
這無疑是結(jié)束這場分裂最有效的方法,可記名弟子與掌門身份天差地遠(yuǎn),因?yàn)橐粋€(gè)記名弟子請動(dòng)掌門,哪怕?lián)诫s了許多原因,可總歸不大好聽,這時(shí)依舊是布楚開的口,道:“不過一個(gè)記名弟子,死了也就死了,何須驚動(dòng)掌門?”
雖然有許多人也是此番想法,可說出來了,又多少覺得不該是東林長老當(dāng)說的話,可這次不等有人開口,林嵐卻是再也忍不下去。
他是東林門生,所以他不在乎在自己人面前丟些面子,可他始終不曾背叛東林,東林卻三言兩語要把他送上斷頭臺(tái)。
林嵐微微瞇起極美的鳳眼,睫毛在眼眸中壓落一片陰影,他看向那個(gè)總是針對他的外門長老布楚,眼眸陰冷、壓抑:“以長老的意思,您不過一介外門長老,是不是殺了也就殺了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夠了!”大長老用力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,案臺(tái)立刻崩裂開來,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凌厲,看著林嵐,道:“都是東林之人,沒有貴賤之分,等待掌門消息吧?!?/p>
“也好,”林嵐眸光一閃,眨眼間依舊是那個(gè)賊兮兮的東林曹小劍,“殺雞焉用牛刀,我還不舍得弄臟我的刀呢。”
諸位長老: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布楚又是只吐出了一個(gè)字,被大長老生生拿眼神壓回了剩下的話。
林嵐很快又被帶回了刑罰堂,離去前,他看著布楚,學(xué)著紅燭的模樣,露出了一道沒有溫度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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