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徐,那不說我在北冥掛了的幾率有多高,要是有人找我要投名狀什么的要我怎么做呢……”
“自然是保命為先,只要你殺得了,哪怕是東林之人……殺了也就殺了。”
……
昔日為了讓徐若清放棄決定的一句戲言,不想一言成讖,那名東林門生已經(jīng)在北冥之人的環(huán)伺下放棄了求生,看向林嵐的眼里只剩下了仇恨,依舊閃著微光的玉令忠誠地記錄下了最后的畫面,陸初瑞見之也并不阻止,想到此刻的每一個舉動都將被展示在東林之人的眼前,林嵐就覺得手中的刀重逾千鈞,叫他握不穩(wěn)刀身。
“曹師弟?”陸初瑞微揚的語氣染上了幾分刻意的疑惑。
“既然這是師兄的吩咐,”林嵐深深地提了一口氣,最終,他還是做出了那個簡單卻殘忍的選擇,魔息環(huán)繞著長刀,利落果決地斬過了那名東林門生的頸間,噴涌的鮮血模糊了林嵐的視野,方才還在喧囂的世界似乎驟然安靜了下來,“師弟自當(dāng)照辦?!?/p>
……
“禁法?”雅閣中那個俊逸雅正的年輕男子轉(zhuǎn)過了視線,溫潤深邃的眸子落在了垂著頭仍保持著執(zhí)禮姿勢的東林門生身上,“你說他修禁法,可有證據(jù)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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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,可與弟子一同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師兄……”
“既無證據(jù),就不用再說了,”年輕的掌門收回了目光,“我不希望在東林再聽到這兩個字?!?/p>
“是?!?/p>
東林門生尚未退出雅閣,一名冷峻的青年撞開了他的肩膀踏入雅閣,將一枚不斷閃爍著明滅不定光芒的玉令遞到了徐若清面前,邵衍簡明地道:“死了一個潛伏在北冥的弟子,你看不看?”
那名東林門生的腳步情不自禁得放緩,腦海中浮現(xiàn)了那個以禁法替換了成澄的少年,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說成澄逃脫的消息,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北冥,不知道這個死在了北冥的東林弟子,是不是……
“曹師弟?”
影像中傳來的聲音讓那名東林門生微微一怔,抬起了頭,卻正好看到了那一片飛濺的鮮血,幾滴猩紅的血落在了少年蒼白的臉頰上,他從未想過,那個讓他敬佩的少年,那個有著干凈笑容的少年,也可以擁有這樣冰冷的目光。
是了,要他真如他的笑容那樣干干凈凈,又怎會施展出為世道不容的禁法忌術(shù)。
“曹小劍?”徐若清的眉心輕輕蹙起,他凝視著影像里的少年,少年神情漠然,甩凈刀身上的血漬,還入刀鞘,發(fā)出一聲清越的兵戈之音,他半垂著眼簾微微轉(zhuǎn)動了一下目光,就好像回望著徐若清的視線。
“還有誰知道了這件事?”
邵衍道:“長老們已經(jīng)都知道了,至于弟子之間,我就不清楚了?!?/p>
徐若清輕嗤一聲,分明唇角含笑,可溫雅的眸子中仿佛覆上了一層陰影般的晦暗不明,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磨蹭著沒有離去的東林弟子,那名門生與他的目光撞上,連忙低垂了頭顱:“學(xué)生才回到東林,不知此事。”
徐若清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太久,那人如蒙大赦,倉皇告退。邵衍見人已走遠(yuǎn),才又道:“長老們都在凌霄那里,你要不要過去?”
徐若清一拂衣袖,溫潤如玉的臉上顯出幾許凌厲的鋒芒,唇間依然噙著那抹笑:“看來我不在東林多年,他們便真的當(dāng)我不在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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