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里話外,都在說著一句:要審她,先找我。
乾元帝陰寒的目光,從南姻的身上,落到了霍鄞州的臉上:
“如此,先前她求朕,只要治好天花,就許你們和離,也是你這個為人丈夫的無能,留不住自己妻子的心了?”你護著人家,人家又不領(lǐng)情。
霍鄞州淡淡一笑,抬手輕撫了南姻的發(fā)頂:“結(jié)發(fā)夫妻,哪有日日都能笑臉相迎的。只是兒臣多寵幸了側(cè)妃,惹了她不高興。這不,正在哄,都哄到皇宮里,哄到父皇跟前來了。父皇三宮六院,兒臣還得請教您。”
末了,他看向南姻,握了握她的手,愛極了的樣子,溫聲語:“先出去等我,別走遠,好好聽話。”
南姻心里抗拒,覺得惡心,但又不得不轉(zhuǎn)身。
這兩人,她誰也惹不起。
只是,在快要出殿門之際,她以為會生氣的乾元帝,卻聲音平常:“你啊我啊的,便是在一個女人面前,連身份地位都不要了,你兩倒是般配!”
明明是在說霍鄞州跟南姻兩個都上不得臺面。
霍鄞州卻如不知,笑著回應(yīng):“兒臣羨慕那些尋常百姓夫妻,在皇宮外面久了,耳濡目染多了?!?/p>
乾元帝知道他陰陽自己當年拋下親子,卻嗤笑:“這么羨慕,那你就別做這個王爺了,帶著南姻,跟你的側(cè)妃,一個妻,一個妾,隱居山林,也是朕的恩賜了?!?/p>
霍鄞州瞧著乾元帝,笑得意味不明:
“兒臣也想,只是兒臣放心不下父皇。兒臣要是走了,這北域之亂,南邊的匪徒,洪災(zāi)水患,兵禍天災(zāi),誰來幫父皇分擔(dān)。兒臣舍不得您,只能讓妻妾委屈,自己委屈。誰叫現(xiàn)在,燕王怎么都醒不來,否則,兒臣真的要去做那閑云野鶴了,這可是兒臣畢生所求。”……
南姻在外面,看著雨停了,宮闈四處皆是一片潮濕。
路過的那些宮女太監(jiān),便是看不起她,也遠遠的給她行禮,不管她能不能瞧見。
她垂斂下眼眸,不知過了多久,手被身后伸出的一雙大手包裹住。
下意識的要掙扎,轉(zhuǎn)身之際,看見的,卻是霍鄞州落下來的目光。
他的笑意不達眼底,伸手為他將散亂的頭發(fā)撥弄到耳后,方才出聲:“走吧?!?/p>
南姻生出抗拒,剛要推開他,就聽見身后大殿內(nèi),傳出乾元帝的聲音:
“來人,去死牢,將南欽慕放出來?!?/p>
霍鄞州的眸色一暗,果然,便看見了南姻變了臉。
“你用我的天花之功,換南欽慕出大牢是嗎?你憑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