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她吃下那可偽造癥狀的藥開始,局勢便已敲定了。
“這是下下策,多少會得罪陛下,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去用,”凌綰眨著眼看向謝景衡,“還是多虧了攝政王殿下不肯幫我,陛下才會被我如此算計?!?/p>
謝景衡咬著牙,氣極反笑。
好,凌綰好得很吶,虧自己回了府又跑回宮中,還著實為她擔憂了些許。
“等塵埃落定,你趕緊給本王滾出廣陵殿,有多遠滾多遠!”
謝景衡吃癟,凌綰心中很是痛快,身子雖還虛弱,卻哪哪都不疼了,只擺出一副得意的嘴臉。
謝景衡一甩披風,大步流星走出了殿門。
林歸澈快步跟在身后。
院中積雪還未消融,寒風拂面。
林歸澈忍不住道:“凌綰當真是個奇才!她八歲入京,受盡折磨,還能養(yǎng)成這樣一幅乖張頑劣的性子,你我就該知此人的厲害?!?/p>
謝景衡冷冷道:“傷人一千,自損八百,有什么厲害的?”
她這番苦肉計大傷了自己的身子,林歸澈想起來,也不禁有些難受。
“她可是凌驍?shù)呐畠海怪荒苡眠@種手段來左右自己的婚事……”
謝景衡瞇了瞇眼。
他去過北疆,見識過那里遼闊的荒原和奔騰的戰(zhàn)馬,她長姐的一襲紅裙,比她今日吐的血還要艷。
那里的女子性情熱烈奔放,仿佛生來就是無拘無束的飛鳥,不會被困在宮墻與承平侯府的宅院中。
而凌綰,像被折斷了羽翼的鳳凰。
這里本非她該落腳的地方。
謝景衡垂下眸,他在這里想凌綰的事干什么?白白浪費心神。
林歸澈嘆了一聲,“若來日真與陛下退了婚,也不知郡主還能嫁給何人。”
謝景衡嗤笑,只散漫地邁著腿,語調(diào)毫不在意:“她愛嫁誰嫁誰,與本王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