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,舒晚走進門衛(wèi)室,看清人后,難以置信地喊了聲:“陳爺爺。”
陳鐘一轉(zhuǎn)身,看見意料當中的女孩,笑得慈眉善目:“乖晚晚?!?/p>
“陳爺爺,真的是你嗎?”舒晚激動地拉著他的手,“你怎么在這里,你不是……我不是聽舅舅說你……”
陳鐘比了個“噓”的手勢:“你走后,我原本只是被傳去問個話,但總有些人不想讓我開口說話,于是就給我安了個子虛烏有的天大罪名,想置我于死地?!?/p>
“是舅舅救了你?!?/p>
陳鐘點頭:“孟廳在好幾個月前就暗中調(diào)查了,昨天我被無罪釋放后,他便把我安排到這里來,做個園丁,錄一錄每天進出的車輛。最重要的,還可以每天看見我們的晚晚?!?/p>
好幾個月前……那大概就是國慶之后開始的了??墒嫱韰s對這些一無所知。
這么說昨天他那身裝扮和那輛車,去外地,也是為了這事。
舒晚沉默很久,安慰老人說:“再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了,您安心待著?!?/p>
“這里自然是最安全的。”陳鐘嘆氣,“只是,這件事的背后并不簡單,水很深,孟廳因為我一個老仆,用了不少人脈,我欠他這人情,只怕一輩子都還不清了?!?/p>
舒晚頓覺內(nèi)心五味雜陳,安慰他能出來就好,別想太多。
老人則催她先去吃飯,反正以后天天都能見面,有什么話隨時都可以說。
舒晚點頭離開,先去粥鋪打包了些東西,卻沒回家,而是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。
辦公室的門發(fā)出輕響,以為是風吹,孟淮津掀眸,對上的卻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,和一雙亮锃的眼睛。
舒晚走過去將打包帶來的粥和豐富的小菜擺到桌上,笑嘻嘻地打開餐盒:“吃點東西,都是您愛吃的?!?/p>
男人面不改色斜她一眼:“你吃沒?”
這邊搖頭。
對方?jīng)_對面的揚揚下頜,示意她一起。
舒晚坐到對面,雙手將筷子和勺子遞到他面前。
“酒醒了?”孟淮津接過餐具,云淡風輕一句過問。
該來的總會來,女孩眼皮一抽:“醒了,昨天跟同學們玩嗨了,喝多了點,對不起啊舅舅。”
“第一次喝酒?”男人沒什么情緒地問。
她點頭:“是第一次,所以一不小心,沒把握住量?!?/p>
“一不小心?”
“……也不是一不小心,就是太高興了。”
高興,想起那張哭成花貓的臉,孟淮津扯了下唇角,聲音清冷:“下不為例?!?/p>
“好的?!笔嫱硪?guī)規(guī)矩矩坐下,掙扎許久,終是問道,“舅舅,我昨晚……沒說什么胡話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