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沐想擺手否認,但有些心虛,只好訕訕地說:“我那時才六歲”
才六歲,能記得什么,
但不得不承認的是,六歲那個短暫的夏天在她的生命中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,
她被父親的人帶回盛京之后的好一段時日都想著他,怕忘記他的樣子,用樹枝在地上畫出他的模樣。
九歲那年賣繡品賺了第一筆錢,她沒有花,而是想著攢起來,等攢夠了車馬費就回田莊找他。
那筆錢到底還是沒了,有次燒糊涂了家里都不給請大夫,形勢所迫,她只好拿去救自己的命,
再往后的日子,車馬費攢夠了,但也不想著回田莊了。那份念想黯淡下去后,也就漸漸把他忘了。
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,男人眼中含笑,溫柔地看著她,仿佛對她之前的無端指責(zé)并不在意。
但她依然不敢放下戒心。
她的心突然往嗓子眼躥了一躥,問:“您您怎么不早和我說呢”
秦越挑眉,問:“我若不說,你是不是這輩子都認不出我?”
阿沐心生愧疚,
因為秦越的猜測是對的。
她說:“您您變了許多”
是默認了。
秦越說:“是嗎。”
阿沐訕笑:“這么多年都過來了,您居然還記得我啊”
秦越?jīng)]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平靜地說:“那株會睡覺的草我找到了,帶回去想給你看,但你直到深夜都沒再出現(xiàn),
我把那株草種進花盆,第二年草枯了,你還是沒回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