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了我們南河民宿,都要給善儀姐干活!謝小荷心里的想法亂七八糟,覺得自己就像資本家的狗腿子,見人就想壓榨。
但李善儀也不是資本家,真正的資本家搬完了梯子,順手把一閃一閃的燈泡關(guān)了電源,爬上去給擰了下來。李善儀遞過去一個新的燈泡。
兩人動作是默契的,語言的交流是沒有的。
謝小荷奇了怪了,她的圓眼睛滴溜溜地在他們之間轉(zhuǎn),她眼睛是把尺子,這么一量,就看出來了,這里面有什么不對勁。
沒等她理出頭緒,屋里的電話響了,她戀戀不舍地接電話去了。
院里混亂的一堆雜物,被李善儀簡單收拾過,還是亂,顧寒聲裝好電燈泡,下來的時候踩在鋪地的紙皮上,不知道里頭還墊著什么,空著一層,踩著嘎吱響。
李善儀就立在梯子下,一只手穩(wěn)著梯子,目光沉靜如水。
等到他回頭,瞧見他身上西裝也沾上了灰撲撲的印子,她就移開目光。
“看著我干什么?”
他像是隨手,把謝小荷扔下的牌子掛了上去。
“你今天心情不好?”
顧寒聲掛牌子的動作停住,半空中,他似乎又只是覺得臟,拍了拍手。
“怎么會?樂于助人應(yīng)該是我心情好才會做?!?/p>
“那么,是我心情不好?!彼樦脑捳f,“我心情不好,就會想要收拾屋子,整理一切臟亂的東西?!?/p>
李善儀知道他心里不開心,也許是公司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,也許因為路正,或者其他。
他這個人啊,尤其潔癖,從前鞋子被泥沙沾濕,他恨不得把腳都丟掉的。
唯有心情不好的時候,他眼睛里見什么臟,就要去收拾,因為他需要發(fā)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