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氏也跪著去抓他,“老爺,不要啊……”
救他?他非要作死,我如何救!
顧遠(yuǎn)舟躊躇片刻,終是一狠心,擺手,“任你處置吧!”
孟氏感到孤立無援,心急之下,她竟跪在了周沅也面前,抓住她的裙擺:
“沅也!看在他是……你弟弟的份上,放過他……如果他真斷了臂,那他這輩子就完了啊……”
周沅也心里沒有絲毫波動,她后退一步,冷冷看著她:
“如果不是翠兒護(hù)著我,我的生活不也給他毀了?二夫人您憑什么要求我共情他?”
孟氏哀求的神色頃刻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兇狠,“可你不是沒事嗎?你一定要這么狠,一定要把這個(gè)家攪得雞犬不寧?”
“是我的錯(cuò)?”周沅也反問,“如果他不作死,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(fā)生!二夫人與其怪我,不如反省一下自己。若不是你一再縱容,他又怎會變成這樣?”
在場所有人都被周沅也突如其來的變化嚇蒙了。
她們何時(shí)看過她這樣強(qiáng)硬的態(tài)度?
只有顧淮忱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。
周沅也雖然看起來溫婉嬌弱,可絕不是任人欺負(fù)的弱女子。
只要想起洞房之夜她因氣憤和不從在他前胸后背留下十幾道疤痕,顧淮忱就知她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好欺負(fù)。
顧淮忱給手下使了一眼神,見那群人要去抓顧明昭,孟氏伸開雙臂擋在面前:
“你們要砍就砍我的!不要傷害我的兒子!”
那群人繞過孟氏,不顧她的大喊大叫硬是把顧明昭拖走。
“母親救我!救我!”
孟氏瘋了似的要去追,秦氏終于不再作壁上觀,出口對孟氏的貼身丫鬟道:“還不快把二夫人帶回房!”
看見孟氏淚眼縱橫、凄凄慘慘,又瞧見顧遠(yuǎn)舟面如土色,卻不敢發(fā)一言,秦氏心里別提多舒暢。
這些年,她真是忍夠了!
處理完顧明昭的事,顧淮忱念及周沅也還需要休息,正欲告辭。
這時(shí)顧云舒氣勢沖沖地闖了進(jìn)來。
她手指幾乎快指到周沅也的鼻尖上,“你!把玉蘭還給我!”
顧淮忱拽住她手腕,硬生生壓下來,冷聲冷氣:“顧云舒,你在做什么?一點(diǎn)規(guī)矩也沒有!”
顧云舒自小就怕顧淮忱,且不說他氣質(zhì)冷峻如刃、寒氣逼人,而且每次和他打架總是她慘敗。
再加上顧淮忱出征打仗三年,身材顯得更加高大挺拔,可顧云舒就是壓不下心底那口氣。
“哥,她綁了我的貼身丫鬟!還說要拔了她的舌頭!你要為我做主?。 ?/p>
“云舒妹妹怎么不說,玉蘭是如何對我的?”
周沅也烏黑的眼睛看著她,像月光下幽寂的井水,深不見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