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鳶平靜地跪下,磕頭后抬首。
周圍一片安靜,眾臣子們也被陸鳶的沉靜平復(fù),此時(shí)靜靜地望著她。
“陛下,臣妾自請(qǐng)前往江南?!标戻S道。
蘭庭氣得胸膛起起伏伏,抓起一旁的茶盞就想砸下去,可想到陸鳶此時(shí)肚子里還懷著自己的孩子,又遲疑了動(dòng)作。
周圍的大臣們倒是七嘴八舌地吵開了。
“皇后娘娘這是何意?”
“瘟疫兇險(xiǎn),娘娘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命?!?/p>
“皇后娘娘過去又有何用?”
面對(duì)眾人的質(zhì)疑,陸鳶再次啟唇,面色沉靜,語氣不急不緩:“陛下若是封城不管,可考慮過城內(nèi)尚且有未染病的百姓?千里之堤潰于蟻穴,若是有人心生反叛,破城而出,該當(dāng)如何?”
原本騷動(dòng)的朝堂安靜下來,大家不由得沉下心來靜靜聽著陸鳶訴說。
“且我的母親安氏是江南安家的嫡長女,幼承家學(xué),深諳岐黃之術(shù),我自幼隨母親辨別藥材、針灸診脈,若是前去,必當(dāng)竭其所能,為陛下分憂。”
蘭庭卻仍舊一臉的不耐煩,開口便道:“你一介婦孺,懂什么岐黃之術(shù)?還不快回你的鳳儀宮去?”
不屑,輕蔑。
陸鳶深吸一口氣,抬起頭看向蘭庭,一字一頓:
“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別?若是此等落后思想,蘭國覆滅不過朝夕之事?!?/p>
一片嘩然。
蘭庭更是臉色一黑,看著陸鳶的表情震怒。
這是虎神娘娘說過的話,蘭庭記得清清楚楚,可從未想過居然會(huì)從自己一向乖順的妻子口中聽見。
蘭庭站起身,指著陸鳶開口:“你……”
“呵?!?/p>
熟悉的聲音從天際傳來,蘭庭如被扼住喉嚨的大鵝,驀地沒了動(dòng)靜。
欒清靜靜從殿外走進(jìn)殿內(nèi),金黃色的眸子里滿含笑意。
“汝要對(duì)吾的牡丹仙子做什么?”
欒清問,聲音輕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