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禹一句話不說,繼續(xù)嗚咽哭著。
容卿深呼吸一口氣,目光沉靜地凝著他。
“韓禹,當年若不是我父親,你早就死了!救命之恩,當涌泉相報……我不求你為我父親,肝腦涂地,死而后已。我只想知道,你當初離京的真相……”
“原以為,你離京后,日子會過得很好,沒想到……你卻這樣窮困潦倒?你到底在掩蓋什么?你與容家滅門案,是不是有什么瓜葛?”
韓禹再也忍不住,他屈膝跪在了地上,跪在了容卿的面前。
他抬起頭來,已是淚水遍布臉龐。
他張了張嘴,眼底滿是痛苦。
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容卿的問題:“容姑娘,我……我……”
容姑娘三個字,喚醒了容卿的一些回憶。
這個稱呼,有多久她沒聽過了!
現(xiàn)在人人都喊她國公夫人……但唯有她清楚,她最懷念的還是容姑娘的身份。
容卿的眼睛也不由得泛紅起來。
她站起身來,走到了韓禹的面前。
“告訴我,當年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“無論如何,我都得為父親,為容家找到罪魁禍首,我不能讓他們死不瞑目?!?/p>
“容家,一百二十多條人命……這筆賬,必須要有人來償還!”
韓禹伸手,緊緊地抓住了容卿的手腕。
他將淚水逼回,眼底迸射出堅決的光。
“姑娘……不知道,你是否還記得程夙這個人……”
“程夙?”容卿的心輕輕一顫,“我自然是記得他,我母親將翠蓮姐姐許配給了他……”
韓禹抬起衣袖看了眼封閉的門窗,他咬了咬牙,靠近容卿幾分,壓低聲音道:“是他,容家滅門慘案,一定與他有關?!?/p>
“我清楚地記得,容家出事前三天,我曾撞見他與一個戴兜帽的神秘人碰頭,我還沒來得及聽他們說什么,就被程夙發(fā)現(xiàn)了。他告訴我說,那人是他的老鄉(xiāng),如今見他發(fā)達了,想要來投奔他……”
“我并不信他,打算明日將此事告訴容太傅??伤谕砩系臅r候,提了一壺酒過來,我與他不熟,平日里不過是點頭之交,可他突然邀我喝酒,我不得不覺得奇怪……于是,趁著他不注意,我就將酒壺打翻。卻不想,那是一壺毒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