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這個,江林整個人都不好了,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。
外面,蜈蚣男咽了咽口水,喉嚨里擠出一句:“裝神弄鬼……老子不信……”話音未落,就又看到一道殘影閃過。
這時,地上的兩個小弟剛醒過來,也看到這驚人的一幕。
“有、有……”兩人顫顫巍巍的指著后面,話都說不出。
“媽呀——!?。 彬隍寄薪K于破防,連滾帶爬往外沖,膝蓋磕在門檻上也不覺得疼。
“老大,等等我?!笔O碌膬扇诉@才反應過來,追了過去。
一陣風吹過,涼嗖嗖的,他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光著身子,身上的衣物早就沒了。
“該死?!眱扇瞬患s而同的咒罵一聲。顧不上其他,急忙忙的追了上去。
很快,三個人擠在窯洞口,你推我搡,蜈蚣男的的鞋被踩掉一只,光頭男的頭被門上的釘子給劃傷,小矮子則被擠得飆出屎來。
他們逃得太急,沒注意腳下——江林早從空間溜出來,躲在蘆葦叢里,手里攥著一把小石子,瞄準蜈蚣男的屁股,“嗖嗖嗖”連珠炮似的彈射出去。
“嗷!嗷!嗷!”蜈蚣男捂著屁股蹦高,像被馬蜂蟄了。
小矮子回頭一看,只見蘆葦叢里“沙沙”亂晃,卻不見人影,頓時魂飛魄散:“救命?。。?!”
三個人連滾帶爬跑上公路,光頭男一腳踩空,滾進路邊的排水溝,啃了一嘴臭泥。
蜈蚣男又跑丟了一只鞋,腳底板被碎玻璃劃了道口子,血糊了一路,卻不敢?!麄兩砗?,蘆葦叢里傳來“嘻嘻”的笑聲,輕飄飄的,像鬼怪在索命一樣。
直到他們的背影變成三個小黑點,江林才從蘆葦深處鉆出來。
窯洞外,夕陽把蘆葦染成金色,風一吹,像無數(shù)金箔在跳舞。江林彎腰撿起蜈蚣男掉的那只鞋——四十五碼,鞋底還沾著半片枯葉。
他隨手一拋,鞋子劃出一道弧線,“噗通”掉進排水溝,正好砸在光頭男剛爬起來的腦袋上。
“哎喲!”遠處傳來一聲慘叫。
江林笑得直不起腰,從空間掏出一個紅薯就啃了起來,精氣神一下子又上來了。
他哼著小曲往家走,背影被夕陽拉得老長,像根細瘦的蘆葦桿子,卻韌得掰不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