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。”劉翠花整個人都不好了,連忙蹲下身子,撿起來。
一回屋,看到王大錘一副要斷氣的模樣,就氣不打一處來,沒好氣的開口說道,“你起來干什么?還不趕緊回去再躺會兒。”
說完,便把王大錘扶起來,往床上了帶。
“大錘,我心里難受啊。”劉翠花坐在床邊,捂著胸口,氣憤的開口說道,“殺千刀的梁老四,非要我家雪兒嫁去他們家當(dāng)牛做馬?!?/p>
“行了,事已至此,我們閨女只能認(rèn)命了?!蓖醮箦N擺了擺手,淡淡的開口說道。
“都怪梁老四,自己無能,還把火給燒到我們這兒來?!眲⒋浠ò櫫税櫭迹裨沟?。
王大錘嘴角一抽,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。
他記得沒錯的話,是他倆兜不住秘密,讓江林發(fā)現(xiàn)了,才引來一系列的破事。
眼見劉翠花越說越起勁,王大錘識趣的沒有打斷她的話。
罷了,罷了,讓她發(fā)泄出來也好。
……
王雪出了王家,就在路上碰到騎車的江林,眼前一亮,頓時有了主意。
走著去縣城,來回都要四五個小時,不得把她累壞啊。
要是能搭上江林的車,就省事多了。
于是,心動不如行動,王雪咬咬牙,就直接沖了過去,橫在江林的車前。
“靠,大清早的趕著投胎?。。?!”江林猛地停下了車,沒好氣的怒斥道。
王雪臉上一僵,指節(jié)泛白,聲音卻軟:“江林哥……能不能捎我去公社衛(wèi)生所?浩鉉等藥救命?!?/p>
江林拇指蹭過車把上锃亮的鈴鐺殼,“?!币宦暣囗憽?/p>
“捎你?”他笑,眼尾挑起,“當(dāng)初你背著我勾搭梁浩鉉,把我當(dāng)冤大頭,如今倒要坐我這車?”
王雪喉嚨發(fā)澀,“就二十分鐘,我……我下車給你錢。”
“錢?”江林舌尖頂了頂腮幫子,彎腰湊近,熱氣噴在她耳側(cè),“你那三塊破票子,連我車鈴上的漆都買不起。”
王雪被逼得往后退,布鞋后跟陷進(jìn)泥窩。
江林直起身,撣了撣車座——其實一塵不染,動作慢得像刀子割肉。
“想坐也行?!彼掳?,目光從她襤褸的褲腳掃到開裂的唇,“叫一聲‘好哥哥’,再告訴梁浩鉉——他媳婦為了仨鋼镚,能跪在我江林跟前求?!?/p>
王雪的臉“唰”地褪盡血色。
晨風(fēng)卷著土腥味,吹得她眼里全是淚,卻硬生生憋回去。
“不麻煩你了。”王雪憋著一股氣,板著臉說道,“江林,以后可別落我手里,要不然,我非得讓你也感受一下今日之辱。”
“行啊,我等著!”江林一腳踏上腳蹬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徒留王雪在原地罵罵咧咧,氣不打一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