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985高材生屈尊當搬運工了?裹得跟粽子似的,是怕同學認出來丟死人吧?”
我這才反應過來,她把我當成了市場雜工。
爸媽的眉頭擰成疙瘩,語氣比三伏天的柏油路還燙:
“吳白白!你在這丟人現眼什么?”
“知道我們要來故意在這裝可憐?”
“趕緊滾回家去,別在這礙眼!”
劈頭蓋臉的訓斥砸了過來。
余晚晚則拽著我爸的袖子撒嬌,眼里的得意快溢出來了:
“姑父,不說她了嘛,不是要給我多批發(fā)荔枝慶祝轉正?別耽誤時間呀~”
看著他們仨往水果區(qū)走去的背影,我突然笑出聲。
荔枝?等高溫真正襲來,這些嬌貴的果子連核都剩不下。
裝修隊比預期提前一天完工,鈦合金門合上時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,陽臺的太陽能板泛著冷冽的光。
我花了整整三天給物資分類,速凍區(qū)碼著一排排餃子,零食柜頂上堆著雪糕箱,藥品按保質期排列得整整齊齊。
站在堅如堡壘的家里,指尖劃過冰箱的冰面,冷氣順著血管爬滿全身。
這才是我能抓住的、最實在的東西。
第七天清晨,高溫末世,就帶著燎人的熱浪,把人間變成了煉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