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余梨瘋了般的嘶吼聲,離他們愈來愈遠(yuǎn)。
毀天滅地般的巨響,不久后,在他們身后炸開
“臭小子!你把綰綰拐去哪里了!”
“外公,我緊張。我得先把綰綰帶去領(lǐng)證,免得到時候,我在那么多賓客面前沒表現(xiàn)好,綰綰不要我了?!?/p>
為了不讓方國清和周似如擔(dān)心,裴歸綰和方祁之去民政局領(lǐng)了證,回來前串供了說辭。
“那你得再找個時間,替綰綰補(bǔ)辦婚禮。你怎么樣我無所謂,但不能委屈了我的孫媳婦?!?/p>
“祁之,我家綰綰雖然嫁給了你,但如果你不好好待她,我可是隨時會翻臉的。”
方祁之受著訓(xùn),裴歸綰愣愣地出著神。
她的腦子里,不斷回想著,裴父裴母嘶吼著讓她走的畫面。
也許那么多年的相處,他們對她,也并非全然無情?;蛟S是深藏在心底的愛意,不會表達(dá)。也或許是,那份愛他們到現(xiàn)在才發(fā)覺。
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,方祁之溫柔地牽住了手。裴歸綰終于回過神,朝他釋然地笑了。
蘇靳淮的車停在周宅外,方祁之和裴歸綰的親昵,他盡收眼底。
心臟的疼痛綿綿密密,他無力地攥緊了拳。
爆炸那天之后,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周余梨的話。弄丟綰綰的罪魁禍?zhǔn)?,到底是誰?
數(shù)本畫了紅圈的日歷,殘敗的白茉莉,有恃無恐的忽略
他究竟有什么資格,讓綰綰回來?
無人在意的陰影下,一輛邁巴赫靜默了許久,而后緩緩駛離。
一周后,方祁之重新為裴歸綰辦了婚禮。
伴隨著音樂,周似如紅著眼,將裴歸綰交到了方祁之的手上。
兩人在眾人的祝福聲中,吻上彼此。
虔誠而鄭重。
掌聲轟動,裴歸綰對上方祁之,赤誠而真摯的目光,她噙著淚彎起了唇。
從此以后,她不用再等著虛無縹緲的承諾。
她已經(jīng),等到了她的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