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上的柔弱和委屈寸寸碎裂,化為猙獰的瘋狂。
“是她該死!”
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,聲音刺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。
“她偷了我的人生!偷了我的淮安!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一切!”
“我有什么錯?錯的是她!是她這個小偷!贗品!”
她一把揮掉床頭柜上的水杯,玻璃碎了一地,就像她此刻崩塌的理智。
“我就是要讓她看著!看著我取代她!看著你們所有人都愛我!看著她最愛的男人對我求婚!”
“我就是要讓她在絕望中死去!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種,都該死!”
大哥和二哥被她的瘋癲震在原地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他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妹妹,原來是一條淬了劇毒的蛇。
而我,只是飄在空中,冷冷地看著這場鬧劇。
原來,真相公布的感覺,是這樣的。
沒有喜悅,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蕪。
顧淮安失魂落魄地來到后花園。
來到那片埋著我白骨的土地。
他跪了下去,膝蓋重重地砸在泥土里。
然后,他開始用手瘋狂地刨著。
用他那雙曾經(jīng)簽過上億合同、彈過鋼琴、為我戴上項鏈的手。
泥土嵌進他的指甲,尖銳的石子劃破他的掌心,鮮血混著泥土,染紅了他的白襯衫。
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,哭得撕心裂肺。
一聲聲喊著我的名字。
“放放”
“對不起”
“我錯了放放”
他的哭喊,在空曠的花園里回蕩,顯得那么滑稽可笑。
我冷漠地看著他。
對不起?
我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雙手。
若對不起有用,我的孩子又怎會化為一具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