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叔。”林汐只聽見自己頭頂傳來了不冷不熱的聲音,“這是爺爺?shù)囊馑??用股?quán)來威脅我娶這個孤女?”
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林汐抬頭只看見顧承煜的下巴。
她知道顧承煜口中的”孤女”就是自己,心臟瞬間漏停了一個拍。
十年了,除了爺爺以外,她小心翼翼珍藏那份感情,沒想到會以如此不堪的形式擺在眾人的面前。
“爺爺以后我要當(dāng)承煜哥哥的新娘子”少女頭上蓋著過家家的白紗,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在開滿太陽花的院子里,開始旋轉(zhuǎn)
站在她旁邊的老人笑意吟吟。
沒想到爺爺還記得
“承煜,話別說得這么難聽?!鳖櫿裆铰龡l斯理地折起文件,“這是父親的遺愿,也是你母親在瑞士安全療養(yǎng)的保障,當(dāng)然了,你也是可以拒絕的”這樣股權(quán)自然而然就到他的手上了。
林汐看到顧承煜繃緊的下顎。
她知道顧夫人體弱多病,一直在瑞士療養(yǎng)院治療。
即便顧承煜拿到了股份,為了他母親,他在家中和公司的地位始終都會被顧振山壓制。
如果顧承煜拒絕履行,那么股權(quán)也是到顧振山的手上。
顧振山這一招掐住了顧承煜的七寸。
空氣中彌漫著看不見的火藥味。
林汐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,卻又莫名其妙成了這場權(quán)力爭奪的中心。
她鼓起勇氣抬頭,正好對上顧承煜投來的目光--眼神里的仿佛充斥著對她的厭惡和鄙夷,刺痛著她的心臟。
“和她結(jié)婚?笑話?!鳖櫝徐侠湫σ宦?,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羞辱,“爺爺把我當(dāng)成什么?”
顧老爺子很明顯是抓住了顧承煜的軟肋,逼他和林汐結(jié)婚。
林汐死死咬住下唇,大腦飛速地思考。
她多希望此刻能有個地縫讓她鉆進去。
她確實沒有其他親人了,如果有,只有顧承煜了,于她而言。
“好侄子,爺爺也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更何況只是三年”顧振山循循善誘,“或者”
“夠了!”顧承煜猛地抬手打斷他,轉(zhuǎn)身大步走向書房,拋下一句冰冷的話,“我同意。”
不容置喙的口吻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氣勢。
“林汐,你跟我來?!鳖櫝徐系拿睿M管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,依舊順從地跟在顧承煜后面。
她能感受到背后那些意味深長的目光,有算計的,有同情的,更多的是看好戲的
書房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,顧承煜摔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,扯松了自己的領(lǐng)帶,抓住林汐的手腕將她死死的抵在墻上。
“是你讓爺爺這么做的?你早就知道?”他聲音低沉,眼眸的怒意不言而喻。
林汐搖了搖頭,嗓子干澀得說不出話。
她不知道顧承煜相不相信她,也沒想過爺爺會用這樣的方式保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