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安跪在冰冷的地磚上,身姿依舊挺直,不卑不亢。
皇帝面沉如水,目光如刀鋒般刮過她:“趙李氏,私藏太子閑章,褻瀆皇室,你可認(rèn)罪?”
“回稟陛下,”李知安的聲音清晰平穩(wěn),“此物出現(xiàn)在臣婦身上,確屬蹊蹺,但臣婦從未見過此物,更遑論私藏,此事分明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,欲置臣婦于死地?!?/p>
“栽贓陷害?”皇帝冷笑,“人證物證俱在,你如何狡辯?”
“臣婦無需狡辯,只求陛下給臣婦三天時間?!崩钪蔡痤^,目光沉靜如水,“三天之內(nèi),臣婦定當(dāng)查明真相,揪出幕后黑手,將此案原原本本呈于陛下御前。”
皇帝沉聲道:“若未查明,你又當(dāng)如何?”
“若三日之后,臣婦無法自證清白,甘領(lǐng)穢亂宮闈、褻瀆皇室之罪,任憑陛下處置!”
李知安說完,跪伏下去行了個大禮。
“荒謬!”立刻有依附三皇子的人跳出來呵斥,“罪證確鑿,豈容你拖延時間!”
殿上議論紛紛,而李仲嚴(yán)眼觀鼻鼻觀心,如同泥塑木雕,生怕被這滔天漩渦卷進(jìn)去半分。
就在皇帝面露不耐,即將駁回之際。
一直沉默的尚書令徐岳,顫巍巍地出列,對著皇帝深深一揖。
“陛下,”徐岳的聲音蒼老卻沉穩(wěn),“老臣斗膽,愿為此女作保。此女雖身陷囹圄,老臣觀其神色坦蕩,不似作偽,既敢以三日為期請命,或真有冤情?!?/p>
說著他不忘吹捧一下龍椅上的那位,俯身說道。
“陛下圣明燭照,若三日后查無實據(jù),再行重處,亦不為遲,若真能揪出幕后構(gòu)陷之人,亦是肅清朝綱之舉。望陛下三思!”
徐岳德高望重,此言一出,殿上反對之聲頓時小了許多。
主要是不敢反駁當(dāng)朝尚書令的話,只能乖乖把嘴巴閉上,等著圣上發(fā)話。
皇帝目光在徐岳和李知安身上逡巡片刻,最終沉聲道。
“好!朕就給你三天!三日之后,若無鐵證自證清白,休怪朕無情!”
東宮。
“那傳謠的小太監(jiān)已扣下?!绷栾L(fēng)躬身回稟。
齊逾面色冷峻:“可有撬開他的嘴?”
凌風(fēng)猶豫了片刻,好半晌才出聲:“殿下,屬下斗膽,此人不該由殿下處置。”
以往他是絕對不敢做太子齊逾的主的,只是眼下情況特殊。
這小太監(jiān)擺明了是被人安排好了的,如果殿下審問,指不定明日就有奏折彈劾。
屆時別說幫不了李知安小姐,怕是殿下自己也要陷進(jìn)去。
以往殿下最是清醒,怎么現(xiàn)在犯了糊涂,只怕是關(guān)心則亂。
“那便把他交給李知安。記住,務(wù)必要讓人護(hù)好她的安全?!?/p>
說出最后半句話的時候,齊逾的語氣冷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