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蕓刻意放緩了音調(diào),比起在墨家的疏離清冷多了幾分溫柔。
“還在處理收尾?!彪娫捘穷^的聲音溫和,帶著點疲憊的沙啞,“蘇家老頭的藥記得加一味莬絲子。”
“知道啦師父。”安蕓笑著應(yīng)道,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街景上,“我弄完這邊就過去找您,大概一小時后到?!?/p>
“不急,”蘇泠寒的聲音頓了頓,“我這兒可能要晚點,你別趕路太急。對了,墨家那邊……沒出什么岔子吧?”
安蕓指尖微緊,想起那串手鏈,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:“沒什么,墨老爺子的病不難治,徒兒已經(jīng)有了對策。”
她沒提溫鶴,也沒說手鏈的事——萬一只是相似呢?
師父這陣子忙得不可開交,她不想去亂師父的心。
等她自己查清楚,又拿回手鏈后再給師父解釋。
掛了電話,出租車剛好停在蘇家門口。
這幾天蘇振華一直住在蘇玉國家,所以她沒去老宅那邊。
知道她要來,蘇家門口老早就有人守著等她。
見車停下,保姆和管家將她領(lǐng)進了客廳。
蘇振華正半靠在沙發(fā)上,臉色比前幾日紅潤了些,見安蕓進來,渾濁的眼睛里頓時亮起幾分神采。
可看清來人和那天不一樣時,他又瞇起眼睛開始打量。
“不知這位小姐是?”
他眉心一擰,坐直身體問。
“我是安蕓,師父唯一的徒弟?!卑彩|站定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解釋。
說罷,她又道:“師父有事,讓我過來給你瞧瞧?!?/p>
蘇振華聞言,渾濁的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顯然還在打量。
他對寒神醫(yī)的醫(yī)術(shù)已經(jīng)見識過,但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,可不放心。
“寒神醫(yī)的徒弟?”他扯了扯嘴角,聲音帶著幾分蒼老的沙啞,“我倒是沒聽說過寒神醫(yī)還有徒弟??!”
安蕓不慌不忙,將帆布包放在桌子上,邊走邊道:“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沒有,畢竟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?!?/p>
“你……”
蘇振華一時氣結(jié),這丫頭還真是個嘴毒的。
他不就問了一句嗎,居然說他不知道的多了去了。
“那請問這位安醫(yī)生有什么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嗎?”
安蕓唇角微揚,沒接話,只上前一步:“手伸出來,我先瞧瞧您這幾日的恢復(fù)情況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