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倆剛才都坐這兒好半天了,由始至終都是墨珣在想話題跟林醉攀談,林醉擺明了就是沒話要同自己說吧?怎么這會兒反而要跟自己說話了呢?“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困啊?!痹诟悴磺宄肿淼南敕ㄖ埃懸膊缓弥苯泳芙^他。
“我想跟你說話?!绷肿韴远ǖ亻_口說道。
“很重要嗎?”如果不是很重要,倒是可以等到他倆都休息夠了再談。
“很重要?!绷肿頌榱俗屇懴嘈抛约海阋灿昧Φ攸c起頭來。
“嗯,那你說吧?!蹦懽笥蚁氩怀隽肿砟苡惺裁粗匾氖乱约赫f,不過現(xiàn)在看林醉的表情也不似作假,想來應(yīng)當真的挺重要的吧。
這……只……是……他……的……緩……兵……之……計……啊……
林醉見墨珣此時一本正經(jīng)地盯著自己,顯然是準備傾聽自己“很重要”的話了??墒撬娴牟恢涝撜f點什么好。
林醉一聽到墨珣喚自己就寢,腦海之中便立刻浮現(xiàn)出嫁前程雨榛遞給他的畫冊……這讓他如何淡定得了!
林醉是自己一眾好友之中最晚出嫁的那個,所以等到他出嫁的這會兒,就已經(jīng)被調(diào)侃過好幾遍了。而程雨榛將畫冊交給自己的時候還曾交代過,要讓林醉反復(fù)研讀。林醉年紀不小了,又被好友們暗示過,當然也知道程雨榛給的這是什么。更有甚者,田以佻在得知了林醉婚期已定之時便已經(jīng)送來了一本……林醉初時一見尚不知是何物,等到翻開了之后哪里還有不懂。
他在心里把田以佻唾棄了個遍,而那本薄薄的畫冊也被他藏到了床墊下頭。
田以佻現(xiàn)在是赤幾王的側(cè)妃,而赤幾王則是四皇子。能夠被稱為“王”,那自然就是已經(jīng)封王出宮了。若換做是以往,田以佻或許就跟著赤幾王前往封地了。然而宣和帝施行了秘密立儲,這就使得所有被封了王的皇子并沒有獲得封地,并且也全都留在了京城里。
墨珣等了一陣子,也不見林醉開口說話,只覺得奇怪得很。他又仔細觀察了林醉一番,見林醉鼻尖似有薄汗,似熱非熱的樣子,便在林醉開口前說道:“真那么熱不如就把喜服脫了吧。”
把……喜……服……脫……了……吧?
“不,我不熱?!?/p>
“可是你鼻尖冒汗了啊?!蹦懻f著,這就伸出手去要幫林醉擦上一擦。
“我是緊張的!”
“你剛才說自己‘不緊張’啊?!?/p>
“我緊張!”
“好吧,你緊張?!?/p>
墨珣其實一開始就覺得林醉今天緊張得很,但無論自己怎么做,林醉的緊張勁兒都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。本來也就是個人的心態(tài)問題,墨珣自認目前沒有那個能力來控制林醉的心神,只能由著他自行調(diào)節(jié)了?!澳俏乙趺醋?,你怎么才能不緊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