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醉還是知道輕重的。
趙澤林見林醉這么連聲拒絕,倒也不多話了。
上元節(jié)至,宣和帝又宴請群臣進宮赴宴。
與還在越國公府里的歡天喜地不同,墨珣一接到旨意,臉上的笑容也都收斂了不少。
林醉亦然。
他大概是在年宴的時候被保和殿內(nèi)發(fā)生的事嚇到,一聽說上元節(jié)又要進宮參加宮宴,整個人都變得垂頭喪氣了。但畢竟是宮宴,就算林醉再不愿意,也是得陪著墨珣進宮的。
過年的那幾天,因為宣和帝將雅礱使臣下獄的事,讓滿朝文武都在不住地揣測宣和帝的真實用意,而越國公也是一臉的苦大仇深??蛇@幾日,他用不著進宮,又得了孫夫郎懷孕的喜訊,他的眉頭也都舒展開了。
然而,滿臉笑容地將傳旨意的內(nèi)監(jiān)送走之后,越國公的眉頭又蹙了起來。
越國公進了門之后也不說話,只是面帶悵然,想來是又想起來雅礱使臣的事。
這件事,宣和帝若是一日不給朝臣們一個確切的說法,朝臣們的心恐怕就得這么吊一日。
雅礱使臣到大周來,是為了祝賀大周新年的,但皇上卻將人拿下下獄,這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就算雅礱真的狼子野心,以代替“圣藥”送進了宮里,可事情已經(jīng)過了這么多年了,大周這邊又沒能拿出確切的證據(jù),來證明雅礱真的做了這件事。不過是憑借錢正新的死,空口白牙就賴到雅礱頭上……
其實,就錢正新的死,朝臣們心里還有些別的想法。
單看錢正新死后,宣和帝對錢家人的態(tài)度,朝臣們只覺得錢正新的死與雅礱或許并沒有多大的干系。更有甚者,許是宣和帝主導(dǎo)的。
“乞桑藥珍”被雅礱使臣涂察克送入皇宮之后,直接就被皇上收了起來,朝臣們甚至只能看到是一個壇子裝著的,根本不知道里頭的“圣藥”是液體、還是固體。
而皇上收了“圣藥”,難道就不會讓太醫(yī)院的御醫(yī)先行驗毒?
都這么多年過去了,皇上本來就與錢正新不對付,只是太皇貴君的幾句話,皇上就將如此寶貴的“圣藥”賜予錢正新……
這一樁樁、一件件,說出來都是疑點。
縱使事情發(fā)生的時候,朝臣們被宣和帝的頭風癥給唬住,無暇顧及這些,但都這么多天過去了,也是該覺出味兒來了。
進宮赴宴,朝臣們的衣著是有定制,但命夫卻可以在規(guī)定范圍內(nèi)進行一些調(diào)整。無論是發(fā)簪的款式還是衣服的顏色,只要不太出格,都是被允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