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醉從在剛才飯桌上的時候看起來就有很多話想問,但卻不知怎么一直沒有問出口?,F(xiàn)在雖說是與墨珣在涼亭里,但周圍亦有家丁、小廝守著,他便也仍是什么都沒問。
墨珣的顧慮與林醉差不多,就算是有心想要跟林醉說什么,那也不能在這么大庭廣眾的時候提起。
兩人這么干坐了一陣,倒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了。
越國公府里已經(jīng)掌了燈,涼亭里也因為有兩個主子在場,所以另外放了座燈,這會兒倒是亮堂。
林醉想了想,干脆提議,“有段時間未與夫君對弈了,不如我倆來一局?”
“你確定?”墨珣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醉,眼中的促狹滿得都要溢出來了。
“……”林醉把話說到一半就已經(jīng)在后悔了,但畢竟挑了個頭,就算再后悔,那也只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。
他沒事說什么要跟墨珣下棋?
難道,在墨珣手里還沒有輸夠嗎?
墨珣見林醉不答,當(dāng)下便知他已經(jīng)后悔得不行了。還不等墨珣開口再說點什么,詹姆爹立刻搶白道:“現(xiàn)在天色已晚,下棋既傷神又費腦,還是……”
詹姆爹一開口,就將墨珣的視線吸引了過去。
墨珣的眼神十分純粹,似乎并沒有在責(zé)怪他,但詹姆爹仍是感覺到自己渾身不自在,所以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。
墨珣見詹姆爹不再說了,又轉(zhuǎn)而看向林醉,“真想跟我下棋?”
林醉眨眨眼,“詹姆爹所言在理,現(xiàn)在天色已晚……”
林醉說著說著便噤了聲,因為他看到墨珣因為自己的話,眼里原先隱含著的笑意逐漸加深了,就像是他早就已經(jīng)知道自己的話不過是欲蓋彌彰一樣。
林醉面上一哂,當(dāng)下就想將話題岔開。
“夫君?!绷肿砼⒆约旱膶擂螔佒T腦后,沉聲道:“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做夢?!?/p>
墨珣本來還想笑話林醉一番,但現(xiàn)在聽到林醉說起這事兒,便也收斂了些。
早前,就“林醉每晚發(fā)夢”一事,墨珣也曾問過林醉,但當(dāng)時林醉只說是因為自己第一次懷孕,所以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了,讓墨珣不要太過擔(dān)心。
后來,墨珣也曾讓大夫給林醉開了安神的藥,但服用的之后似乎沒有任何效果,林醉每晚仍是會陷入夢魘。
墨珣仔細盯著林醉看,“都夢到些什么了?”
盡管大夫說林醉身體健康,但墨珣總覺得他心情不大好,瞧著整個人也沒什么朝氣。
“就是……”林醉有些遲疑。
他其實并不覺得夢這種東西有沒什么可瞞的,但他的夢太過匪夷所思,就連他自己醒來了之后都覺得這些夢太過莫名其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