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羨的臉上,露出了獵人看到獵物般的笑容。
他沒有聲張,默默記下了蕭凡的樣貌和氣息,轉(zhuǎn)身離開了藏書閣。
……
深夜。
雜役弟子居住的區(qū)域,一間破舊的柴房內(nèi)。
蕭凡蜷縮在冰冷的床板上,雙目無神地望著屋頂?shù)钠贫础?/p>
丹田處傳來的陣陣空虛和刺痛,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,他已經(jīng)是個廢人了。
三年前,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(fā)。
三年后,他卻連一條狗都不如。
那對狗男女的嘴臉,那被活生生剝離麒麟骨的劇痛,日夜啃噬著他的心臟。
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燒,卻又被無盡的絕望澆滅。
他連修為都沒有,談何復仇?
或許,死了才是一種解脫吧……
就在蕭凡心生死志的瞬間,一道微不可查的破空聲響起。
“誰!”
蕭凡猛地從床板上彈起,警惕地望向門口。
只見一道黑影,如同鬼魅一般,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在他的破屋里,靜靜地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。
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對方是如何進來的!
“你是誰?想干什么?”蕭凡色厲內(nèi)荏地喝道,手中緊緊攥住了一根當作武器的木棍。
那道黑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,露出了劉羨那張平平無奇,甚至帶著一絲慵懶隨和的臉。
他看著蕭凡警惕又絕望的眼神,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,聲音平淡,卻又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魔力。
“你想不想……拿回你失去的一切?”
蕭凡渾身一震。
劉羨的笑容更盛,語氣帶著一絲蠱惑。
“或者說,你想不想……把整個世界,都踩在腳下?”
劉羨的話,像是一道驚雷,在蕭凡死寂的心湖中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