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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蛋爺?shù)脑\金（第2頁）

“咕嚕！（等等蛋！打包！）”鐵蛋的意念充滿了不舍，但它也知道輕重緩急。寂滅之瞳一掃，幾塊最大的星辰水晶碎片被無形的力量卷起，如同衛(wèi)星般環(huán)繞著它，它小小的身體化作流光，嗖地一下追上楚云樞，穩(wěn)穩(wěn)落回他肩頭，還不忘繼續(xù)“咔嚓咔嚓”啃著懷里抱著的那塊。

三人一蛋，帶著搖光長老的遺體，沿著那條由生命與道基燃燒開辟的、此刻已被枯寂死氣重新彌漫侵蝕的陡峭通道，艱難地向上攀爬。通道內(nèi)依舊污穢死氣彌漫，空間結(jié)構(gòu)也極不穩(wěn)定，不時有碎石落下，但比起下來時的絕境，已是天壤之別。有鐵蛋（雖然電量不足但威懾猶在）的寂滅氣息開路，污穢死氣自動退避三舍。

當(dāng)他們終于狼狽不堪地沖出通道口，重新回到天璣樞那座宏偉卻已殘破不堪的青玉大殿時，映入眼簾的景象，讓三人的心再次沉了下去。

大殿穹頂?shù)男浅教撚霸缫痒龅扑?，巨大的裂痕貫穿了殿頂和墻壁，露出外面混亂的天空。青玉地面布滿裂紋和污穢的痕跡。殿內(nèi)一片狼藉，之前被搖光長老以大殿禁制困住的林嘯風(fēng)、陰九姑等叛徒，早已不見蹤影，只留下幾灘污穢的黑血和破碎的法器殘片，顯然是在之前的劇變中掙脫禁錮逃走了，或者…被塌陷的殿體砸死了？

更讓他們揪心的是殿外傳來的景象。

透過巨大的殿門裂縫和穹頂破洞望去，曾經(jīng)繁華瑰麗如同仙境的建木之城，此刻滿目瘡痍！無數(shù)纏繞著鮮花藤蔓的精致樹屋、雕琢華美的靈木樓閣、宏偉的殿堂，或是攔腰折斷，或是徹底坍塌，化作一片片廢墟！寬闊的街道上布滿了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，粘稠污穢的黑黃色泥漿（枯寂污染的殘留）從裂縫中不斷滲出，散發(fā)著腐敗的氣息。曾經(jīng)散發(fā)著柔和光芒的星辰水晶，大多破碎黯淡，如同熄滅的眼睛。空氣中彌漫著煙塵、血腥和絕望的哭喊。

整座城市，如同經(jīng)歷了一場末日浩劫。雖然最核心的毀滅性祖根暴動被他們在地底強行摁住，但之前枯寂毒瘤自爆、空間撕裂、地脈動蕩造成的破壞，以及城中殘留的枯寂爪牙制造的混亂，已經(jīng)讓這座巨城遭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創(chuàng)。

“趙隊長！”楚云樞眼尖，看到大殿門口，衛(wèi)兵隊長趙鋒正帶著一隊滿身血污、疲憊不堪的天璣衛(wèi)，艱難地清理著堵塞殿門的巨大落石和斷裂的建木根須。

“楚…楚道友？！蘇仙子！石道友！你們…你們還活著？！”趙鋒聽到呼喊，猛地抬頭，看到從通道口爬出的三人（還扛著搖光長老的遺體），疲憊絕望的臉上瞬間爆發(fā)出難以置信的狂喜！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，聲音帶著哭腔，“搖光長老他…”

“長老…為開生路，燃盡道基…已然仙逝…”楚云樞聲音沉重，將搖光長老的遺體輕輕放下。

趙鋒和周圍的天璣衛(wèi)看著那枯槁卻依舊帶著不屈威嚴的身影，瞬間紅了眼眶，齊刷刷單膝跪地，無聲地垂下頭顱，悲憤的淚水混合著臉上的血污滑落。

“趙隊長，現(xiàn)在不是悲傷的時候！”楚云樞強打精神，快速問道，“城里情況如何？枯寂的爪牙呢？”

趙鋒猛地抹了一把臉，強行壓下悲慟，聲音嘶啞而急促：“稟楚道友！城…城毀了近三成！地裂處處，死傷…不計其數(shù)！那些被污染的節(jié)點…在枯寂老魔意志降臨、長老…長老氣息消失時，突然爆發(fā)！許多修士和凡人被瞬間抽干生機，化為枯骨！林嘯風(fēng)、陰九姑那幾個叛徒趁亂帶著部分死忠逃了！我們?nèi)耸謬乐夭蛔悖纫热?，又要?zhèn)壓城內(nèi)各處爆發(fā)的枯寂污染點，還要防備逃走的叛徒反撲…亂！太亂了！”

他眼中充滿了血絲和深深的無力感：“搖光塔…搖光塔頂?shù)男浅剿П粡氐孜廴玖?！守護光幕幾乎消失！全靠塔內(nèi)幾位留守長老和建木祖根殘留的生機在硬撐，隨時可能徹底崩潰！一旦光幕消失，城外森林里那些被枯寂死氣吸引、狂暴化的妖獸恐怕就要…”

趙鋒的話沒說完，但意思不言而喻。內(nèi)憂外患，天璣城已到了覆滅的邊緣！

“搖光塔…星辰水晶…”楚云樞目光一凝，枯榮星晶掃向城市最高處。果然，那座巍峨的青玉巨塔頂端，原本純凈浩瀚的星辰水晶，此刻已被粘稠污穢的枯黃色死氣徹底包裹、侵蝕，散發(fā)出的守護波動微弱得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。塔身也在微微震顫，顯然內(nèi)部情況極其不妙。

“咕嚕嚕！（壞水晶…蛋…能修？）”正抱著星辰水晶碎片猛啃補充“電量”的鐵蛋，突然抬起頭，寂滅之瞳（灶火恢復(fù)了一點）鎖定了搖光塔頂那顆巨大的污染水晶，意念里帶著一絲“看到同類損壞”的…興趣？和“這玩意兒能量很足”的…饞意？

楚云樞心中一動！鐵蛋能吞吃星辰水晶碎片補充自身，那…它能不能“吃”掉搖光塔頂那顆被污染水晶里的枯寂死氣？就像它之前分解污穢觸手一樣？雖然那顆水晶蘊含的能量和污染等級都遠超之前，但鐵蛋的道韻混沌珠，正是這類污穢能量的克星！而且，鐵蛋剛剛啃了一大堆星辰碎片，“電量”恢復(fù)了不少！

“鐵蛋！那顆大水晶，里面的‘壞東西’，你能…‘吃掉’嗎？”楚云樞立刻問道，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。如果能凈化搖光塔核心水晶，哪怕只是暫時穩(wěn)住守護光幕，也能為救災(zāi)爭取寶貴時間！

“咕嚕？（大…大的？壞水…多多的？）”鐵蛋的意念先是有點遲疑，似乎在評估“食材”的份量和“壞水”的濃度。但當(dāng)它“感知”到那顆巨大水晶中蘊含的磅礴（雖然被污染）星辰之力時，寂滅之瞳的火焰猛地躥高了一截！

“咕嚕嚕?。芰俊?！壞水…蛋…專業(yè)！試試?。背载浀谋灸芎汀皟艋瘜I(yè)戶”的自信瞬間壓倒了那點遲疑！它覺得這就像是一盤超大份的麻辣臭豆腐——聞著臭（枯寂污染），但里面裹著的豆腐（星辰能量）又香又足！值得一試！

“好！”楚云樞精神一振，立刻對趙鋒道，“趙隊長！立刻帶我們?nèi)u光塔！鐵蛋或許有辦法凈化塔頂水晶！只要能暫時穩(wěn)住守護光幕，就能爭取時間！”

“真…真的？！”趙鋒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，“快！快跟我來！”他立刻招呼還能行動的衛(wèi)兵，簇擁著楚云樞三人，頂著不斷墜落的碎石和彌漫的煙塵，朝著城市中心那座搖搖欲墜的巨塔沖去。

一路上，如同穿行在末日廢墟。倒塌的房屋下傳來微弱的呼救，裂縫邊緣有人絕望地哭喊，街道上滿是驚慌失措奔逃的人群和維持秩序、傷痕累累的天璣衛(wèi)。更可怕的是，在一些建筑廢墟的陰影里或地裂邊緣，不時能看到一團團蠕動的、散發(fā)著枯敗死氣的黑黃色“膿包”（枯寂污染點），正貪婪地汲取著附近殘留的生機，甚至將靠近的傷者或尸體瞬間吸成枯骨！

“救人！先救人！”蘇雨薇看到一名被壓在斷梁下的婦人，不顧自身虛弱，立刻沖了過去，翠綠靈力化作藤蔓，奮力抬起沉重的靈木。

“這里交給我們！你們快去塔里！”石磊狂吼一聲，鎮(zhèn)岳巨盾猛地頓地，土黃色光幕撐開一片相對安全的區(qū)域，黝黑短棍（鎮(zhèn)岳矛）揮舞，將幾根從地裂中探出的污穢觸手砸得粉碎！他如同磐石般釘在混亂的街道上，為楚云樞他們爭取時間。

楚云樞深深看了一眼石磊和蘇雨薇，知道此刻分秒必爭，不再猶豫，在趙鋒等人的護衛(wèi)下，朝著近在咫尺的搖光塔入口狂奔！

搖光塔底層入口處，一片混亂。塔身劇烈震顫，不斷有碎裂的靈玉和符石落下。幾名留守的長老和衛(wèi)兵正拼命維持著一個搖搖欲墜的防御陣法，抵擋著塔內(nèi)逸散出的狂暴枯寂死氣和空間亂流。

“趙鋒？！你們…搖光長老他？！”一名須發(fā)皆張、嘴角溢血的白袍長老看到趙鋒，立刻焦急地問道。

“李長老！長老…已隕落！這三位是懸壺城來的貴客！這位楚道友的靈寵或許能凈化塔頂水晶！”趙鋒語速極快，指向肩頭蹲著鐵蛋的楚云樞。

“什么？！靈寵？凈化核心水晶？！”李長老和其他幾位長老看著楚云樞肩頭那個巴掌大小、抱著水晶碎片啃得正歡、怎么看都像是個吃貨的星塵小人（鐵蛋），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荒謬！這都什么時候了，還開玩笑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