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伽泥奚敢肆意東進,必是青池宗與山越一族的大巫達成了共識,交割領(lǐng)地與凡人,卻又不通知我李家,是不愿我李家作出反應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李家舉家已經(jīng)成了交割的貨物。”
李項平挑了挑眉,低下頭望著自己這個長女。
“依女兒看,此次我李家有傷財勞民之險,卻無滅族之患。”
“季父尚在宗內(nèi),我李家又搭上了蕭家的線,青池宗也不應一聲不響地放棄我家,想必只是允了山越一族入境劫掠,而非要葬送我李家全族?!?/p>
李景恬挑了挑眉,抬起頭來望著李項平,又輕聲回答道:
“青池宗與各支山越領(lǐng)地參差交互,所涉及的家族眾多,青池宗既然達成了交易,只好權(quán)當不知山越入境,各家全憑本事保全?!?/p>
李項平聽著李景恬說完,這才將手中的木簡收起,抬了抬頭道:
“你覺得我李家該如何應對?”
“棄了治下百姓,舉家避匿,山越劫掠絕不會在此逗留,最多一日便可回黎涇山?!?/p>
李景恬直直地盯著李項平,試探地開口道。
“不可!”
見李項平神色堅決地搖搖頭,李景恬臉上頓時綻放出了一抹笑容,顯得她圓圓的眼睛越發(fā)可愛起來。
“若是如此,我李家與青池宗便無分別了!”
李項平搖搖頭,神色有些疲憊,見李景恬再次張口,揮揮手打斷她,沉聲道:
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黎涇山?!?/p>
李景恬乖乖點頭告退,李項平則背著手緩緩走出院子,望著月光下的山林。
他覺得有種強烈的預感涌上心頭,這個伽泥奚是他這么多年來遇到的最強悍的對手,這個青年山越不但擁有敏銳的戰(zhàn)爭嗅覺、狡猾的頭腦、還有壓倒性的實力。
“青池宗給山越畫下了怎樣的底線,又給了你多久的時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