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正碰上旬休,云箋哪兒也不想去,早晨起來問候了爹爹和娘,準備一整天都待在屋子里。
屋子里有點心,有果盤,她躺在湘妃竹椅上看《臨安有個女青天》。
第一個案子講的是治“公使庫”濫用的事。
本朝設(shè)立“公使庫”,用于接待公務(wù)使用,但朝廷上下許多官員都濫用公使庫為自己購置奢侈品、中飽私囊。
臨安女青天秦鏡昭不顧阻撓和反對,一心要整治這亂象,得罪了不少人。
最后終于得到清廉丞相的助力,將大小官員都秉公處理,為朝廷這挪用民脂民膏的惡行畫下休止符。
案子寫得驚心動魄,因為牽扯到眾多勢力,鏡昭身處得環(huán)境危機四伏,給云箋看得心驚膽戰(zhàn)。
果然是“青天”啊,云箋心想,百姓看到有如此公正廉潔的好官,這話本在百姓間如此流行,何嘗不是代表他們最由衷的愿望呢。
云箋看到午后,不免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她在榻上打了一個小盹,醒來看見院子里站著個人。
她伸了伸懶腰,正了正發(fā)髻,懶散地走向院子。
那位有龍陽之癖的人正站在梨樹下,手里把玩著一把玉笛。
“會吹嗎?”云箋問,“何不吹我聽聽?”“都吹好幾聲兒了,”枕溪說,“某人不醒。
”云箋聽了枕溪的傳聞后,居然對他更有親近之意了,上手便搖晃了一下他的袖子,“吹我聽聽。
”枕溪對她輕輕一笑,將玉笛置于唇邊,清冽的笛聲在院子里回蕩。
這應(yīng)是一首什么曲子,雖然云箋聽不出來,但不妨礙她聽得如癡如醉。
一曲畢,“枕溪哥哥竟還有如此才藝,是箋兒眼拙沒看出來了。
”“雕蟲小技而已。
”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才一日不見,就覺得有些恍如隔世了。
畢竟前幾天還整日待在一起。
“你來尋我有什么事?”云箋問。
“沒事便不能來尋你了?”枕溪說,“才一日不見,我倆就如此生疏啦。
”云箋翻了個白眼,“我倆在車輿里日日看對方的臉,你看不膩啊。
”“看不膩。
”云箋一下子給噎住了。
古代的龍陽和現(xiàn)代的一樣,都會哄姐妹開心。
云箋帶他繞過梨樹,在石幾旁坐下。
“昨日和仙橋哥哥、蕭錚哥哥們飲茶,聽說了仙橋和阮小娘子的事兒。
”“他同你說啦?”枕溪說,“你不記得么?”“不記得,但是他說了以后,我也想被勾起傷心事似的,哭個不停。
”枕溪嘆口氣,“你可鐘意阮小娘子了,特別喜歡他們這一對。
說起來他們的姻緣還是你撮合的,他同你說了嗎?”云箋點點頭,“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