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玉璧被人以最殘暴的方式損壞,已不可逆。從內(nèi)臟到骨骼、肌膚,無論是原體還是義體,全都被惡意毀傷。何人害你,也不記得了?”
邊燼擁有極其罕見的雙s級戰(zhàn)斗天賦,卻讓自己落入這般田地,還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氣。
沈逆這句詰問控制了,但還是能聽出一些火氣。
質(zhì)問落入邊燼耳朵里,讓她想到大理寺拷問她的獄吏。
肌膚骨肉還未愈合的傷痛,紛紛擠入她的神經(jīng)。
仿佛回到了大理寺獄中。
過往那些懼怕她,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獄吏小卒,在黑暗的深獄中盡情享受踐踏她的樂趣。
邊燼眼尾蕩起寒意,直視沈逆。
“李渃元倒是換了個手段,讓你以情下芳餌。既然已經(jīng)檢查過了,有在我身體里找到你想要的嗎?”
這番話坦蕩中帶著威壓,若是換做別人,恐怕已經(jīng)被她的氣魄震懾。
沈逆則不然。
不退反進(jìn)。
“原來你覺得我在為天子辦事。”沈逆的氣息驀地靠近。
潔癖之人恐怕沒有喜歡與人親近的。
以往除了獨處時,邊燼都會戴著隔絕他人氣息的口罩。
此刻,沈逆身上沾著禪茶的清香,還有一種陌生的花香,本是好聞的。
但半生不熟的關(guān)系帶來的刺激,讓邊燼潔癖驟然發(fā)作,呼吸本能地加快。
若是從前,她自然能從容對抗,頂多只是不喜,盡量遠(yuǎn)離罷了。
如今重傷未愈,抵抗旁人氣息的能力也降至谷底,微微的暈眩感籠罩著意識,讓她情不自禁咬住下唇,不愿發(fā)出示弱的吟咽。
沈逆:“你覺得,如果我不找個騙得過李渃元的借口,能將你從大理寺獄中撈出來嗎?要是我強(qiáng)行破解你的記憶模塊,有九成九的把握成功,不過是動點粗而已,不難,但你會死?!?/p>
兩雙眼睛中灼熱的目光,在極近的距離下碰撞。
沈逆清晰地看見,邊燼眸中緊繃的敵意在聽完她所言后,慢慢變軟的全過程。
沈逆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什么時候握住了邊燼的手臂。
曾經(jīng)將她捆綁,讓她跪在雪地里狠心抽打的女人,此刻居然完全無法掙脫她。
沉默中,沈逆將她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