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沈瑤的房門前,張成喘了口氣,輕輕敲了敲門。
門很快被打開,沈瑤穿著白色絲綢睡衣,頭發(fā)凌亂地披在肩頭,帶著濃濃的起床氣,一把將他拉進去:“吵死了!我還沒睡夠呢,你在沙發(fā)上坐會兒,等我再睡一個小時?!?/p>
說完,她倒頭就躺在床上,很快就發(fā)出了均勻的呼吸聲。
月光還沒完全褪去,照在她身上,睡衣的領(lǐng)口微敞,露出精致的鎖骨,玉體橫陳的模樣格外誘人。
張成靠在沙發(fā)里,眼皮沉得像墜了鉛塊——昨夜從舞會到客房,又是吸血儲能,又是應(yīng)付曖昧糾纏,連閉眼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。
沙發(fā)窄得只能蜷著腿,粗麻布料蹭著胳膊肘,硌得骨頭都發(fā)疼,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床上飄。
沈瑤睡得正沉,米白色絲絨被只掩到腰際,露出的肩線溜滑得像被月光淬過的羊脂玉,垂在床沿的發(fā)絲軟得能纏上指尖。
“都吻過好幾次了,睡一張床又算什么?只要我守著分寸,不碰她,她醒了總不會真動氣吧?”心里的念頭像羽毛似的撓著,他躡手躡腳走過去,指尖輕輕掀開被角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他在她身側(cè)半尺遠的地方躺下,后背貼著冰涼的床單,可身前卻攏著她散過來的暖意。
剛閉上眼,那股香氣就順著呼吸鉆進肺腑,比昨夜舞池里濃郁的玫瑰香更勾人——是洗盡鉛華后的清甜,像雨后初綻的白玫瑰。
緊繃的神經(jīng)瞬間松了勁,意識像被溫水裹住,沒一會兒就沉進了夢鄉(xiāng)。
人在睡夢里,總藏不住對溫暖的貪戀。
張成的肩線先是無意識地往熱源挪了半寸,指尖蹭到沈瑤垂在床沿的發(fā)絲,軟得讓他心頭顫了顫,又往那邊挪了挪——直到手肘碰到她的小臂,才像觸到暖玉似的頓住。
沈瑤也醒了半分,鼻間鉆進濃郁的男性氣息,混著昨夜紅酒的微醺,竟讓她蹙著的眉梢慢慢舒展,身子像尋暖的貓,往那片溫?zé)崂锊淞税氪?,指尖無意識地勾住了他襯衫的下擺,指腹蹭過他腰腹緊實的肌肉,像抓住了片不會飄走的云。
等張成再有知覺時,掌心已經(jīng)覆在了沈瑤的腰側(cè)——隔著薄得透光的絲質(zhì)睡衣,能觸到她肌膚下輕輕搏動的血管,軟得像揣了團溫溫的蜜,連他掌心的薄繭都被焐得發(fā)暖。
沈瑤的指尖也纏上了他的衣角,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處,連心跳都漸漸疊成了同一頻率,比昨夜任何時候都沉、都穩(wěn)。
“唔……”沈瑤先醒了。
眼睫顫了顫,最先感受到的是腰上的重量——那只手帶著點糙意,卻格外溫?zé)?,像塊暖玉貼在皮膚上,讓她渾身一僵。
她緩緩睜開眼,視線里是張成熟睡的側(cè)臉:睫毛長而密,在眼下投出淺淺的蝶翼影,鼻梁挺直得像玉雕,唇瓣微張著,吐息間散發(fā)出濃郁的男子漢氣息。
她的芳心狂跳,不由得想起了昨夜舞池里旋轉(zhuǎn)時的瀟灑——他攬著她腰時的力度,踩準節(jié)拍時的篤定;想起他輕松抱走醉漢時,手臂上繃起的肌肉,面不改色的沉穩(wěn)。
她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床單,絲絨布料的紋理蹭過指腹,眉尖卻擰得更緊,“能打能護,能在舞池里壓過專業(yè)舞者,跟我睡一張床的膽子都有,哪像個屈居人下的小司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