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蠻第一個沖到巫師兀術面前,臉色陰沉,咆哮道:“我們眼看就要攻破虎丘營地了,為什么在這個時候下令撤退?!”
巫師兀術面無表情,冷聲道:“沖上去?就算沖上去,你們玄熊部的戰(zhàn)士就不會出現新的傷亡了嗎?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?”
“那……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!”烏蠻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“哼!”
巫師兀術冷哼一聲,眼神掃過所有將士,高聲道:“我問你們,我們的真正敵人是誰?是鎮(zhèn)北關的靖邊軍嗎?是這座小小的虎丘營地嗎?”
“不!真正要踏破鎮(zhèn)北關、想要侵占我們草原的,是北燕鐵騎!”
“我們戎族不過是他們利用的刀,憑什么要我們流盡鮮血,去為北燕人鋪路?”
一字一頓!
比重錘還更要厲害,不斷敲打這些人的心。
烏蠻還是有些不甘心: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!”
兀術打斷他,喝道:“我們的當務之急,不是跟梁軍死磕,而是想辦法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北燕十萬鐵騎,那才是懸在我們頭頂真正的利刃!”
十萬鐵騎!
這四個字如同巨石,重重砸在每個戎族將領的心頭,瞬間壓下了他們所有的憤怒和不甘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窒息感和恐懼。
狼將赤驍沉聲道:“巫師大人所言極是,我是被仇恨沖昏頭腦了!傳令下去,所有部落立即撤軍!全軍移師黑木崖,構筑防線,準備迎擊北燕鐵騎!”
“遵命!”
玄熊部和赤狐部的戰(zhàn)士高聲答應著,盡管心有不甘,但是大敵當前,還是撤退了。
不過,赤媚兒卻看了看城墻上的張牧羊,總感覺這事兒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。
這個男人!
恐怕又是他的手筆,他指不定還揣著什么心思,她反倒是有些期待了。
人群終于是撤退了,只留下大片狼藉的尸體和破損的器械。
城墻上的吳克雄和樊忠等人都懵了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明明是可以踏破虎丘營地的,戎族人怎么在最后關頭突然撤退了?這完全不合常理!
“清剿戰(zhàn)場。”吳克雄下令了,這才把目光落到了張牧羊的身上,問道:“快說!你小子到底跟那些戎蠻子談了什么?他們怎么突然撤兵了?”
“其實也沒什么,”
張牧羊笑了笑,將解毒、談判、立下狼火血誓以及最后那份密信的內容,簡明扼要地跟吳克雄和樊忠、王翼、陳秀成等核心將領說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