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就連皇帝也聽不下去了。
“裴鈺!簡直荒唐!你還不管管?”
“給你七日,若是不能教會她規(guī)矩,婚約便就此作罷!”
裴鈺驟然紅了雙眼,噗通一聲跪在殿前。
“父皇,我母后便是在深宮中被奸人所害,死無全尸,兒臣此生最厭惡的,就是深閨女子的勾心斗角!”
“母后死的時候有多痛苦,難道您都忘了嗎?”
“云煙生性灑脫,何嘗不是上天送給兒臣的禮物,求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,饒她無禮之罪!”
皇帝沉默許久,最終甩袖離去,到底是沒責(zé)罰。
宴席結(jié)束,我正要出宮,卻撞見前來喚我的公公。
御書房內(nèi),我跪拜在地,皇帝聲音透著森冷。
“林家占據(jù)虎符二十年不肯上交,你可知罪?”
我大喊著臣女知罪,心中卻是一凜。
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卸磨殺驢,是皇家遺傳的慣用伎倆。
父兄死在戰(zhàn)場上,林家只余我一個血脈。
五年前,是裴鈺跪在皇帝面前,以性命為我林家作保,這才保下虎符。
可如今,他不會再護(hù)著我了。
我之只能靠自己。
我用力磕破了頭,高喊著陛下萬歲,求他饒命。
他冷冷注視著我,目光像饑餓的困獸,如芒在背。
一炷香時間過去,我滿臉鮮血,他終于開口:
“林家軍是本朝實力最強(qiáng)盛的軍隊,你不走,朕心難安啊?!?/p>
“林小姐該明白才是?!?/p>
“鄰國來信,有意求娶朕的嫡親公主,朕會封你為安和公主,你意下如何?”
明面商量,實際卻沒給我選擇的機(jī)會。
要么遠(yuǎn)走他鄉(xiāng)茍活。
要么死在這片故土。
我沉思兩秒,重重磕頭。
“謝陛下圣恩,臣女領(lǐng)旨。”
離開皇宮時,婢女翠兒氣得臉色鐵青。
“小姐,你真要遠(yuǎn)嫁他鄉(xiāng)?這不是明擺著欺負(fù)人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