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氣?!痹蘸舫鲆豢跉?,不知覺間,又輕輕咳了幾聲。
“主子,你說會不會是小東家……”
袁陶轉(zhuǎn)了頭,蒼白的臉面上,露出些許笑容。
“切不可亂說,那日小東家在湯江城吃花酒,許多人都看到了。四大戶的盧子鐘,也第二次被抽成了爛粽?!?/p>
“主子,我只是懷疑的。這事兒,我總覺得,好像是小東家的手段?!?/p>
袁陶笑了笑,不再答話,邁著微微趔趄的腳步,繼續(xù)往前踱著。
“明年開春,霜雪一去,北狄人又想作叩城之舉了。強盜來了不打不趕,偏想著把家里的富貴相贈?!?/p>
“狼子野心,喂不飽的。”
“顧鷹,我聽了一句話,說……大紀打不過北狄,是我等這些紀人心中,早已經(jīng)沒有了長城?!?/p>
“朝堂為何不動用民夫砌城?”
“是心中的長城?!?/p>
“心有長城,可護山河萬里?!?/p>
顧鷹還是沒聽明白,索性不再問了,只知提著手爐,跟隨自家主子的腳步,慢慢往前。
“對了,小東家呢?”
“主子,這般的霜雪天寒,該在莊子里吧?!?/p>
袁陶垂了頭。
“我這盤棋,小東家可是一枚殺子。”
顧鷹懵懂地附和了聲,再抬頭時,發(fā)現(xiàn)那一襲白衣勝雪,已經(jīng)轉(zhuǎn)了身,咳著往侯府走去。
……
二日過去,慶幸大雪沒有鋪下。只有官道邊的光禿老木,延伸的枯枝上,壓了厚厚一層。
待有馬蹄踏過,便被震得“梭梭”地落。
“吁。”
徐牧停了馬,撫了兩下馬脖之后,才沉默抬了頭,辨認著前進的方向。
“東家,再走官道的話,便要去暮云州那邊了?!?/p>
“走小路?!?/p>
徐牧凝聲開口,這二日來,他一路聽說,當陽郡那邊的萬人起義,僅支撐了不到一天,便被暮云州的大軍破了城,死傷者逾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