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牧揉著額頭,好說歹說才把李大碗勸走。
反而是站在一邊的姜采薇,沉默得一言不發(fā),只知準備干糧凈水,連金瘡藥都備了幾瓷瓶。
“我很快便回?!?/p>
姜采薇仰起臉龐,露出笑容點頭??芍坏锐R蹄聲剛去,便又立即垂下頭,紅了眼睛。
“東家,夫人似是在哭?!北夹兄校惣覙虿辶艘痪?。
“陳兄,你并不懂愛情?!辈㈩^的衛(wèi)豐,笑著搶聲。
“你懂?”
“如果無錯的話,莊子里八嬸家的紅翠,下月便與我結親了?!毙l(wèi)豐傲然回頭。
“我二人定情已久,終歸是有情人終成眷屬?!?/p>
陳家橋咬著牙,懶得再聽,揚起的韁繩,抽得胯下馬兒不斷發(fā)出慘叫。
徐牧滿臉無語。看來,他不在的這段時間,莊子可發(fā)生了不少好玩的事情。
“長弓,你帶幾騎人先行打探?!?/p>
由于周遵要開采赭石,探哨的事情,只能落到弓狗身上。
“長弓,你腰兒越挺越直了?!?/p>
弓狗頓了頓,臉色漲紅,想說什么討喜的話,卻說不出,只得對著徐牧,重重抱了個拳。
“去吧,吾弟?!?/p>
弓狗伏身在馬背上,揚了韁繩,帶著幾騎瞬間奔到了遠處。
徐牧側過目光,四顧著周圍的物景。這一次,并非是攻城,而是去臨江一帶的郡縣,先行打探,只帶了不到百人,扮作購馬的外州商人。
當然,他原本無須親自前去。但不管是賈周,還是他自個,必然都會想著親眼所見,然后安排布局。
蜀地邊境的官道,年久失修,又逢開春,翠綠的野草,鋪了一路的花花綠綠。
……
“東家,沒甚問題?!惫穾е粟s回,聲音透著放松。
這一日多的時間,只中途休息了兩個時辰,余下的,都在玩命趕路了。
停了馬,徐牧微微抬頭,目光所及,便看見官道的盡頭,赫然是一條浩瀚的大江,如蜿蜒的巨蛇,游行在崇山峻嶺之間。
“襄江?!?/p>
徐牧呼了口氣。大紀唯二的兩條大江,紀江孕育內城繁華,而襄江,卻由于世道崩壞……養(yǎng)了八萬的水賊。
江面不見得多湍急,估摸著是江段平穩(wěn)的原因。遙遙可見一條條的烏篷,浮在江面之上,在春日的山水之色中,映襯成一幅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