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頭揚到半空,還沒落下,門口就飄來一句懶洋洋的話。
“喲,江大少爺這是干嘛呢?公司要黃了,跑這兒來撒氣?”
江鶴白揚起的拳頭僵在半空,他猛地回頭。
門口倚著個穿花襯衫的男人,吊兒郎當?shù)鼗瘟诉M來,那雙桃花眼掃過一地雞毛的場面,最后落在他身上。
來人是李硯。
他走到跟前,拿手指點了點江鶴白揪著衣領(lǐng)的手。
“江大少,膽兒挺肥啊?!?/p>
“我的人,你也敢動?”
江鶴白揪著周時淮的手,松也不是,不松也不是。
他喉結(jié)滾了滾,擠出兩個字:“李少。”
“這是我和安璃的私事,您是不是……”
“私事?”李硯夸張地笑了一聲,直接把胳膊搭在了周時淮肩上,沖著江鶴白一樂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這兄弟,脾氣不太好,我得看著點。”
“你動他,跟抽我嘴巴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你說,這事兒我管不管?”
江鶴白整個人都釘在了原地。
兄弟?
一個保鏢,怎么可能是李硯的兄弟?
“李少,您別開玩笑了。”
他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為了一個下人,不至于。”
“下人?”李硯重復了一遍,臉上的笑意沒了。
他收回搭在周時淮肩上的手,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。
“江鶴白,我今天把話撂這兒?!?/p>
“你想動他,得先問問我李家答不答應?!?/p>
得罪了李硯,無異于自尋死路。
他想不通,完全想不通,為什么李硯會為了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保鏢,做到這個地步。
可眼下的形勢,他除了妥協(xié),別無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