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又等了一會兒,見世子不松口,便只能先去溫泉行宮碰碰運氣。
桂公公一看是顧侯,馬上將幾人帶進了一個偏院。
“顧侯爺莫嫌棄,這個院子之前顧指揮使養(yǎng)傷的時候住過,獨立又避嫌,勉強歇一晚吧!”
“養(yǎng)傷他受了什么傷什么時候的事”顧侯爺忍不住問道。
雖然這個長子跟他關(guān)系不親近,但好歹是親生的,如今又官居正四品指揮使之位,將來扛起寧遠侯府的門庭就全靠這個兒子,他自然還是要過問下的。
桂公公早已聽聞顧家的事,知道顧家父子不睦,所以就輕描淡寫道:“二皇子想吃兔子,顧指揮使進山打獵不幸被蛇咬傷,被救回來就在行宮養(yǎng)了幾日?!?/p>
顧侯爺放了心,看來,這個兒子不但軍務(wù)不錯,還傍上了新認的二皇子啊。
他可聽說,這二皇子是太后要認的,又養(yǎng)在得寵的陶美人名下,顧憶算是找了個穩(wěn)妥的靠山。
桂公公沒有多留,安排了人便歇著去了。
確定了荷包是顧侯爺?shù)模蠛颓毓@邊便安心放長線釣大魚,第二日太后還專程留顧侯爺用午膳。
陶顏言帶著小錦安過來,就看見一個跟顧指揮使長得有幾分像的男人正在跟太后說話。
按照年齡一猜,陶顏言便猜測也許是寧遠侯。
果不其然,太后見她進來,先是招手把小錦安叫到身邊抱住,才介紹道:“這是寧遠侯,顧指揮使的父親?!?/p>
顧侯爺起身:“給陶美人請安。”
陶顏言淡淡道:“寧遠侯客氣了?!闭f完,在一旁坐下。
“聽說顧侯爺是專程來看顧世子的那見到了沒?”太后明知故問道。
顧侯爺面色微冷:“不瞞太后,他說軍營重地閑人免進,硬生生沒見到,這不,才來行宮叨擾的?!?/p>
話音剛落,桂公公就來稟報,說顧指揮使求見。
已經(jīng)許多日沒登門的顧指揮使這時候來,陶顏言有些意外,便朝門口看去。
顧憶得了通傳,匆匆進來,先是瞟了一眼陶美人,才給太后見禮:“臣,拜見太后?!?/p>
太后和善道:“你來的正好,剛好顧侯也在,你們父子都留下用午膳吧。”
顧憶沒有推辭,卻也不跟顧侯爺打招呼,整個人都很冷漠,就連飯桌上,二人之間也沒交流。
倒是顧侯與太后相談甚歡。陶顏言偶爾與顧憶說兩句,氣氛還算可以。
等吃完飯,陶顏言帶小錦安去院子里走走,消消食,顧憶不知什么時候也過來了。
“我并不是不孝之人。”顧憶冷不丁冒出一句,陶顏言抬眼,有些狐疑的看著他。
顧憶解釋道:“我與他不親近,也沒法親近,他雖是我生父,可我這二十一年卻從未感受過父子之情。昨晚,沒有收留他,十年前天寒地凍我被繼母趕出家門,求他放我進去,他也并未對我伸出援手,我在門外墻角睡了一夜,差點死了?!?/p>
陶顏言看著他澄澈的眼睛和著急解釋的神情,想了想,道:“未經(jīng)他人苦,不勸他人善。你會這么待他,有你這么待他的道理。”
顧憶焦急的神色瞬間緩解,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,今日之所以這么焦急地趕來,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她的印象里,是個不敬生父不孝之人。
好在,她并未誤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