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宗年驚呼出聲,不愿相信這是那位仁善的帝王說出的話。
房大人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千真萬確,方才剛來說過。
王兄,原本是秋后問斬的,還能讓令公子多活幾個月,看來你們是因?yàn)閯e的得罪陛下了,陛下忍不了這才下的命令?!?/p>
房大人提點(diǎn)了一句,讓王宗年自行體會。
王宗年臉色煞白,他近來所做之事,一是利用陶皇后的身世秘密,找了舒家去威脅皇后,二是跪著求女兒給陛下寫信求情。
明明都是朝著救兒子的方向去的,可為什么偏偏事與愿違,反倒是加速了兒子的問斬呢?
想不通,實(shí)在是想不通?。?/p>
“房大人……”
王宗年給房大人跪下:“求大人開恩,容老夫進(jìn)宮一趟再求求情可以嗎?犬子才二十歲,還未成家吶,這么年輕,實(shí)在令人心痛??!”
王宗年哭得老淚縱橫,房大人也是為人父母的人,嘆了一口氣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你今日就去吧,陛下的口諭不得不照做,怕是明日就……”
說完,房大人帶著人走了,留下抱頭痛哭的一家三口,在牢里哭得涕淚橫流。
王宗年不敢耽誤,立即回了家一趟,接上王姣往宮門趕。
王姣也沒料到,她的信件竟然一點(diǎn)作用都沒起,她整個人都如墜入了冰窟之中,滿身寒涼。
“父親想過如何能進(jìn)宮嗎?你我現(xiàn)在可都是沒有任何身份的人?!?/p>
王姣開口,面容悲戚。
王宗年冷笑一聲:“還能怎樣,大不了就跪死在那宮門口。
前皇后和皇后的父親一起跪死在那宮門口,你說會引起多少議論?”
王姣只覺得深深的羞辱壓在自己身上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“父親,您可真是,從未替女兒想過?!?/p>
說完,她將目光看向窗外,眼淚默默流了下來,模糊了眼簾。
“弟弟所做之事,父親就沒有羞愧嗎?子不教父之過,養(yǎng)出這樣喪盡天良的兒子,父親竟然還舔著臉去求情,還要拉上女兒一起,女兒在他面前本就早已無顏面,今日怕是連往日的恩情也要一并葬送了?!?/p>
王姣的話卻并未引起王宗年的共情,他冷冷道:“往日恩情?他皇家哪有恩情?若是有,王印也當(dāng)了他十年的妻舅,你看看他是如何對王印的?他親口下令盡快處死你弟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