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外巷口就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。
江書雪等人在家聽到這鞭炮聲,大家心里同時咯噔一聲,就知道不好。
冷卉再次跑出去打探消息,跑回來告訴大家:“沒救回來,這會兒尸體已經(jīng)用板車拉回來了,秦家那邊正布置靈堂呢?!?/p>
江書雪捂著胸口,有些不敢置信,“那小伙子我看過,長得人高馬大的,看著就是個厚道的人,沒想到就這么沒了!”
真是命數(shù)如此,半點由不得人!
冷卉:“聽說當時被土坯壓得太久了,被人發(fā)現(xiàn)時,他那些工友也不懂急救,直接把土坯移開了。胸腔受到嚴重擠壓,再陡然除去重物,后果可想而知。。。。。。”
內(nèi)臟損傷直接加重,后果想想都讓人揪心。
秦家辦白事的這三天,整條巷子就沒斷過人。
來來往往的吊唁者,忙著白事的幫工進進出出,腳步聲、說話聲、哭喪聲混在一起,喧鬧勁兒隔著幾扇門都能聽得真切。
周邊的街坊鄰居沒一個能睡安穩(wěn),連著兩天如此,大家臉上掩不住的疲憊。
最后一天,家里人都擔心唐琳身體受不住,再三勸說,終于在距離機床廠沒多遠的招待所開了幾個房間。
這一晚,一家人睡了個好覺。
第二天去廠里上班,夏宏濤見了都說她們臉色總算沒那么嚇人了。
唐琳摸了摸自己的臉色,好奇問道:“昨天我的臉色真那么難看?”
夏宏濤呵呵一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“唐副廠長,你這是快生了吧?”
“還有一個多月的樣子吧。”唐琳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,回頭看向他:“廠長今天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?”
夏宏濤點點頭,笑道:“孩子出生肯定要做不少小衣服,我那兒還有幾尺布票,等會兒讓冷卉去我那兒拿。”
“謝謝廠長啊,我家婆婆做了不少衣服,加上我自己前幾個月準備的,暫時夠了。等不夠了我再找您勻一點?!?/p>
這個年代布票珍貴,唐琳在不缺布料的情況下,可不想欠人人情。
“行,到時候不夠來找我勻。”
冷卉打開辦公室的門,夏宏濤一起跟著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