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什么?”
“這與那些匈奴畜生,有何分別?!”
王奎終于將心中的話,用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。
這一聲怒吼,讓整個營地瞬間安靜下來。
所有正在行刑的士兵,動作都僵住了。
他們紛紛側(cè)目,望向自己的主將,眼中是同樣的迷茫與掙扎。
是啊。
他們?yōu)榱吮<倚l(wèi)國而來。
可現(xiàn)在做的事,卻讓他們感覺自己變成了自己最憎恨的模樣。
葉凡緩緩轉(zhuǎn)過身。
他看著王奎,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迷茫的臉。
他沒有發(fā)怒,臉上甚至浮現(xiàn)出了近乎自嘲的笑。
“分別?”
他輕聲重復(fù)著,像是在品味荒謬的笑話。
“王奎,我問你,匈奴的男孩,幾歲會騎馬?”
王奎一怔,下意識回答:“五六歲?!?/p>
“幾歲會開弓?”
“十歲左右,就能射殺兔子?!?/p>
葉凡向前一步,逼視著王奎的獨眼。
“那他什么時候,會跟著他爹,南下劫掠,用彎刀砍開我們幽州百姓的脖子?!”
每一個字,都砸在王奎的心口。
他張著嘴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你告訴我,分別在哪里?!”
葉凡的聲音依舊不高,卻讓所有人耳膜刺痛。
“你今天放過一個身高及腰的男孩,他眼中帶著仇恨。”
“十年后,他會騎著最快的馬,帶著最利的刀,第一個沖進你的家鄉(xiāng),把他父親死在你刀下的仇,百倍奉還給你的妻兒!”
“你以為你是在行善?”
“不!”
“你是在為幽州,埋下一顆十年后必定會爆炸的血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