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花樹蟲鳥一類相比,環(huán)佩崢嶸,少了華麗,多了肅殺之氣。
最重要的是,金燦燦的一片讓他無端想起,自己送給江辭盈的那支素簪……
完全不同。
謝凜川沒再說話。
店家聲音里卻染上八卦,“先前擔心賣不出去,所以這種樣式的簪子只弄了幾件試試水。也不知江二郎君買了是要送誰去?”
江聿風儀之出眾,在年少初長成時便已嶄露頭角。
神仙一樣的郎君卻體弱多病,弱冠之齡身邊無紅袖添香。甚至其它高門子弟到年紀安排知人事的女婢,他也一推再推。
發(fā)簪又素有結發(fā)之意,不敢隨意相贈。難免引人遐想。
“還能送給誰?”
秦伍德嘿嘿笑了兩聲,終于尋到插話的空子,“謝兄與江五女郎佳期在即,江郎君也和陶使君的掌上明珠也是好事將近?!?/p>
江陶兩家聯(lián)姻,怎么看都是一筆穩(wěn)賺不賠的買賣。幾乎所有人都篤定江聿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第12章還能送給誰
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。
外頭正好下起細如牛毛的小雨,有淋濕翅膀的雛鳥停歇在枝頭,梳理身上羽毛。
街上行人漸少,秦伍德從提籃賣花的女童那里買了兩把油桐油傘,遞過來一把。
留意對方神色問道,“謝兄這是怎么了?”
從出來起,謝凜川便壓著眉宇,一副有心事的模樣。
細雨斜飛,水霧如酥,很快在眼前織就出白霧。謝凜川接過傘,突然開口問。
“方才的簪子你也看到了吧。”
秦伍德一愣,以為他是在想何家之事,忙不迭回答,“看到了,和兇手遺落的那件完全不一樣……謝兄莫非是疑心江二郎君?”
他笑,“總不能因為買個簪子就疑心人家吧。且不說他是你未來妻兄,就那位的身子骨,三步一喘五步一咳,連只雞都不一定能掐死,哪能殺人?”
何況,被殺之人與他不曾有過沖突。
可以說,江聿沒有任何作案動機。
他又喜靜。
時下蓄奴之風盛行,不同于其它人動輒成百上千的婢仆,身旁只有那個叫做鳴泉的家奴。
“嗐,謝兄就別多想了。”
秦伍德滿不在乎擺擺手,“仵作不是說了嗎,兇手明顯是有備而來。不然那樣的簪子,送楚館連面都見不著。”
謝凜川眉心一突。
倒不是愧疚,而是暗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