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溪確認完畢——林一念煩躁期到了。
她便下去一路都沒再跟林一念搭話,兩人都沉默的自己走。
“你怎么拿旗了啊?”鄧卓誠百思不得其解,不知道林江楓這個老好人又被誰給安排來干活。
肩上扛著本不歸他管的班旗,跟著懶散的大部隊往操場趕去。
林江楓嘻嘻一笑,模糊其詞:“韋兆興不是打球扭傷腳嗎?”回答完,林江楓默默把頭瞥向一旁的圍欄,神情游走,不知在想著什么。
林一念出教學樓前,瞇眼抬頭看外面刺眼的陽光。
她憤憤地咬緊牙關(guān),將袖套拉嚴實。
這才悶頭走出去。
回歸隊伍的時候,忽然注意到,全校整整齊齊躺在地上的班旗中,竟沒有缺失他們班那一面。
僅掃了一眼,確認班旗就躺在他們方隊的地面上,也就收回視線不再過問。
林一念跑了兩圈,累得心臟直跳,但彎腰大口喘氣又不太符合形象。
便抱著手,筆直站在那,強裝平靜,唯有胸口壓抑不住的劇烈起伏。
她自顧自抱胸走著,并沒有要等方溪的意思。
覃曉秋在林一念路過的時候還驚訝于她的輕松,結(jié)果收到的是對方冷臉無視路過。
覃曉秋見狀,訕訕湊到方溪旁邊,擔驚受怕地問:“她怎么了?她怎么不理我?是我惹她生氣了嗎?”“沒事沒事,她就那樣,一陣一陣的。
”遠遠落在林一念后面的方溪滿不在乎地拍拍覃曉秋肩膀,語氣寬慰。
“這種時候離她遠點,在她主動來找你之前不要搭理她就好。
不用內(nèi)耗反思是不是因為你的問題,跟你沒關(guān)系的,她就心情不好而已。
”林一念幾乎一天都沉著臉,任何來找她的人都收到冷漠的回答。
在這平靜的、拒人千里之外的外表,沒人知道實際上她身體有多難受。
胸口在一天中越來越悶,急劇加劇,無端的煩躁感像一種不知名的病毒一樣蔓延,直逼頭皮,掌心麻麻的還浸出一層薄汗。
仿佛億萬只螞蟻啃食骨頭,密密麻麻爬滿體內(nèi),渾身不舒服,勾搭著紊亂的呼吸節(jié)奏,讓林一念呼吸困難,頓感難受。
一天下來,煩躁感愈演愈烈,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。
好難受,煩得想撓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