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凋被打開,更冷的風無聲吹出,鄭濂看了一眼裴宇,把符紙遞給了他。
“欸,哥!要是那小子真有本事,這符肯定有大用,還是你收著吧。”
“你拿去?!?/p>
明明大佬的聲音比空調(diào)還冷,可聽著裴宇耳朵里卻格外熱切,他忙笑嘻嘻的接過符紙,那上面鮮紅的朱砂間,還有白酒清油調(diào)和的味道,至于畫寫的什么就完全看不懂了。
“還是鄭哥對我好,你放心,我會努力不拖后腿的?!?/p>
今晚的腳步聲來的有些遲,木質(zhì)的走廊上是女人穿著拖鞋輕輕的在走動,似乎只有一個人,但很快又有不一樣的聲音,像是拖著什么東西,緩慢行走間刷刷的響著。
冷氣縈滿的房間里,誰也沒說話,鄭濂握著下午磨過的菜刀起身,大步走向房門,卻一點響動也沒發(fā)出。
裴宇沒敢動,不知道為什么,今晚無論是女人的腳步聲還是拖動在地上的東西,都讓他有種異常毛骨悚然的恐懼,大火焚烤的難受炙熱中,緊繃的心臟卻一股一股的發(fā)寒。
他看見鄭濂站定在門后,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,燈影里寬大厚重的菜刀泛著另一種冷光。
奇怪的是房門一直沒有被敲響。
咔嚓——咔——
這個聲音……裴宇驀地瞪大了眼睛,熱汗浸濕的頭發(fā)都快一根根炸起來了。
他聽過的,這聲音曾在他隔壁房間響起過,很脆的啃噬咔嚓聲中還有大口咀嚼的口水粘稠,按姜璃的說法,那是在——吃人。
站在門后的鄭濂也瞬間意識到,之所以沒被敲響房門,是因為外面的女人拖了另一個人,在走廊上大快朵頤,骨頭被嚼碎的脆響不斷,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女人痛苦至極的慘叫。
被吃的人,還活著。
鄭濂一指挑起了貼在門上的黃符,從門鏡往外看去,奇怪的是并沒有看見紅光里格外陰間的木質(zhì)走廊,視線里而是一片濃郁的黑色,空洞又陰冷的純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