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著鏡子,狠狠地揉搓自己的眼睛,直到眼眶通紅,布滿血絲,看上去像是大哭了一場。
接著,她又扯散了頭發(fā),用水打濕了散落的頭發(fā)和臉頰,整個人顯得狼狽又委屈。
果然,何欣一走出洗手間,季宴禮看到她這副模樣,立刻緊張地迎了上來:“欣欣,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何欣淚眼婆娑地躲進(jìn)他懷里,聲音哽咽:“阿禮,都怪我。我不該穿這件衣服來,妹妹她生氣了。”
季宴禮胸口怒意翻騰。舒星若這個女人,竟然背著他欺負(fù)欣欣。
他守在走廊里,等舒星若出來。
舒星若看見他,卻像沒看見一樣,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。
季宴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“舒星若,你為什么要欺負(fù)欣欣?”
舒星若蹙眉,一臉莫名:“我欺負(fù)她?我有什么理由要欺負(fù)她?”
“因為你嫉妒!”季宴禮低吼,“你嫉妒我給她買衣服首飾,嫉妒我?guī)雸龆皇悄?!你真是好手段,?dāng)著我媽的面裝賢良,一轉(zhuǎn)身就對欣欣下狠手。舒星若,你的心是什么做的?”
舒星若冷冷地回望著他,眼神里滿是失望和嘲弄:“季宴禮,你到底是瞎還是蠢?我要真想讓她難堪,剛才就讓知許過去喊你一聲爸爸,坐實她第三者的名聲,你看你們今天怎么收場?”
舒星若的話像一根刺,扎進(jìn)了季宴禮的心里。
他不得不承認(rèn),她說的有幾分道理。可何欣她向來單純善良,哭得那樣傷心,怎么可能是在演戲?
兩種念頭在他腦中交戰(zhàn),讓他一時難以分辨真假。
他強(qiáng)壓下心頭的疑慮,冷聲道:“你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,不過是想做樣子給我媽看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!”
舒星若眼中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:“季宴禮,別太把自己當(dāng)回事,我已經(jīng)不在乎你了。你愛帶誰是你的自由,與我無關(guān)?!?/p>
她甩開他的手,轉(zhuǎn)身離去,臨走前又補(bǔ)了一句:“還有,如果不是我這個‘蛇蝎毒婦’,季總,你現(xiàn)在還該坐在輪椅上。你再看看你的白月光還搭不搭理你?”
“呵,”季宴禮冷笑,“如果不是欣欣當(dāng)年及時叫了救護(hù)車,你醫(yī)術(shù)再高明,也救不回一個死人?!?/p>
他向前逼近一步,氣息噴灑在舒星若的臉頰上。
舒星若下意識地后退,卻被他深沉的目光牢牢鎖住。
“你治好我的腿,我給了你季太太的位置,這筆交易很公平?!彼穆曇魤旱煤艿?,帶著警告的意味,“你安分守己,我可以養(yǎng)你一輩子。但你再敢動欣欣一根手指頭,就別怪我讓你獨自滾出季家!”
季宴禮的威脅讓她心頭一緊,他原來想過讓自己一個人走。
林安禾的話再次響起,提醒她此刻的自己根本沒有和季宴禮抗衡的資本,尤其是為了兒子。
她壓下心頭翻涌的怒火和不甘,扯出個似笑非笑的笑容:“行,季總發(fā)話了,我哪敢不從?以后我看見何小姐,繞著走就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