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墨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:“哦?依貴使之言,朕這大明的皇氣,還需貴宗來‘溫養(yǎng)’?若無貴宗,朕這江山便坐不穩(wěn)了?”話語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。
趙無庸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,卻不急不惱,反而露出一絲笑容:“陛下誤會了。非是離了我宗便不行,而是……有我等在,可保萬無一失。
陛下可知,這世間,覬覦皇氣、或欲行刺王殺駕的,可不僅僅是凡夫俗子。
一些隱世宗門、山精野怪,乃至前朝遺留的某些不甘心的‘東西’,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。我玄坤宗,專司此道?!?/p>
他的話帶著一種暗示和威脅,仿佛在說:沒有我們的保護,你這個皇帝可能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張墨對趙無庸的話并不反感,因為趙無庸說得沒錯。
這天下能人異士多了去了,只是那些不出世的隱世宗門便是不可掌握的危險之一。
自己是武圣,自然不怕那些隱世宗門,但是自己子孫后代呢?他們未必就能跟自己一樣,修煉到武圣的層次。
那么玄坤宗或許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。
“或許……換個思路?!睆埬闹邪档溃骸八茌d舟,亦能覆舟。玄坤宗之力,若運用得當(dāng),未必不能成為手中利刃。關(guān)鍵在于,如何牢牢握住刀柄?!?/p>
他回想起當(dāng)年夜探故越皇宮時,這三個老太監(jiān)雖然強大,但其力量似乎與皇宮建筑、與那所謂的“皇氣”緊密相連,有著明顯的局限性和規(guī)則。
更重要的是,他們似乎必須依附于一個強大的皇朝才能維持修行。
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張墨心中逐漸成形。他抬起頭,臉上之前的冷峻稍稍緩和,目光銳利地看向依舊靜立殿中的趙無庸。
“趙無庸?!睆埬従忛_口,打破了沉默:“你玄坤宗千年傳承,專司守護皇氣,其心可勉,其志可嘉。”
趙無庸的眼珠動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張墨態(tài)度的轉(zhuǎn)變。
“然而?!睆埬掍h一轉(zhuǎn),語氣變得無比威嚴(yán):“朕之大明,非前朝故越。朕之皇宮,亦非爾等可肆意妄為之所。爾等欲入駐皇宮,可以,但需依朕的規(guī)矩?!?/p>
趙無庸微微躬身:“請陛下明示?!?/p>
張墨站起身,居高臨下,一字一句,如同金石墜地:
“第一,權(quán)限限制。朕可于皇宮外圍,欽天監(jiān)附近劃一僻靜院落,賜名‘坤寧閣’,準(zhǔn)爾等入駐,設(shè)立法壇。
但紫宸殿、東宮、后宮等核心區(qū)域,未經(jīng)朕特許,嚴(yán)禁踏足。爾等活動范圍,僅限于坤寧閣及皇宮外圍警戒區(qū)域?!?/p>
“第二,職責(zé)明確。爾等之責(zé),僅限于應(yīng)對、預(yù)警并消除針對皇宮的非世俗威脅,如邪術(shù)、妖祟、或其他宗門高手的潛入暗殺。
凡世俗軍政事務(wù)、宮內(nèi)人事安排,一概不得干預(yù),若有越界,視同謀逆?!?/p>